书号:94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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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才不会BE(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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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萨仁塔娜啊!是大可汗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明月!凭什么要受这种…”

    “阿萝。” 棉棉终于抬起头,烛光映在她清澈的眸子里,却没什么暖意,只有一种超乎年龄的通透,“雍京的皇宫里没有月亮,只有冷冰冰的宫规。记住啦,从今儿起,我就是大雍皇帝萧砚的,一件…嗯…比较贵重的贡品。” 她的小手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上那四个冷冰冰的大字——“生死自负”,像是在掂量这个新身份到底有多沉。

    她话音刚落——

    “啾——嘭!!!”

    “啾——嘭嘭嘭!!!”

    东北边的天空,毫无预兆地炸开好几道血红色的焰光!那声音凄厉得像是受伤野兽在嚎叫,瞬间就把半边黑漆漆的天空撕开,染成了吓人的猩红色!整个营地瞬间炸了锅!人喊马嘶,乱成一团!战马惊得扬起前蹄,不安地嘶鸣着。

    “是…是皇城司的血鸢箭!” 刚才还在吹牛的老兵,此刻面无人色,“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声音抖得不成调,“老天爷啊…又…又开始了!阎王爷又要收人了!”

    那血红色的焰光,透过车帘的缝隙,在棉棉白净又平静的小脸上一明一灭地跳动着。她不紧不慢地合上那本厚厚的《雍宫礼则》,伸出指腹,慢悠悠地、一下下地摩挲着封皮上那几个烫金的、冷冰冰的小字。

    车外是炸了营的惊惶呼喊和嘶鸣,车里却静悄悄的,只听得见她平稳的、像小河流水一样的呼吸声。

    ——【原书·卷一:金铃定情】——

    塞外的风,永远那么自在,带着青草和阳光的甜味儿。落日像个巨大的蜜糖罐子,把整片草海都染成了暖融融的橘红色。

    缀满了金色小铃铛的华丽凤辇稳稳停下,车帘被一只带着薄茧、却异常温柔有力的大手轻轻掀开。

    “臣沈淮,奉陛下旨意,恭迎萨仁塔娜公主入京。” 银甲将军的声音清朗悦耳,像最动听的玉石相碰。他微微躬身,伸出的手稳定又可靠。

    一只纤细柔美、戴着精巧鎏金护甲的小手,带着点羞涩的颤抖,轻轻地、轻轻地放入了他的掌心。指尖相触的刹那,仿佛有看不见的小小火花“噼啪”一下炸开,让少女敏感的指尖微微一麻。

    沈淮唇边的笑意加深了,像春风融化了冰面。他稳稳地、珍重地握住那只小手,小心翼翼地扶着她步下凤辇。虽然红纱覆面,却完全遮不住她那双清澈如山泉、此刻盛满了羞涩与好奇光芒的眼眸。

    “将军…” 少女的声音清甜得像沾了露水的果子,带着草原特有的、让人心头发软的韵律。

    “公主莫怕,” 沈淮深深地凝视着她,那专注的目光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她一人,她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此去王都,路途虽远,沈淮在此对天立誓,必以性命护公主周全。塞外的风沙再烈,也掩不住公主万分之一的绝代风华。只愿公主…莫要辜负了这塞上醉人的清风,金铃悦耳的妙音,还有…沈淮这一片赤诚的真心。” 晚风调皮地拂过他鬓边一缕发丝,更添几分潇洒不羁。

    少女面纱下的脸颊瞬间飞起两朵红云,比天边的晚霞还要娇艳。金铃随着她低头羞涩一笑,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清脆得如同她此刻擂鼓般的心跳。远处,不知哪个牧民唱起了悠扬的长调,歌声随风飘荡,为这初遇的画面添上了最浪漫的注脚。她的小手,在他温热的掌心里,轻轻地、几乎难以察觉地回握了一下,声音细得像刚出生的小羊羔:“…那…那就有劳将军了。”

    那一刻,夕阳熔金,金铃脆响,英武俊朗的将军,含羞带怯的公主…所有的一切都美好得像从最旖旎的画卷里直接走出来的一般。命运的丝线,仿佛正沿着世间最动人的传说,开始温柔地编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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