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抓了,捅伤了快六个人,前些日子一审被判十年。”
“他家里人不服想要上诉,不过我估计二审会维持原样。那几个家里非富即贵,开庭那天我去看过,一群贵妇人恨不得给他撕碎了。”
“…你在疗养院呆着还好吗?我怎么听护士说你跑出去了?”
五月末江淮气旋东移,上海最近几天连绵阴雨,屋外紫外线不强,护士给他拉开一半窗帘透光,阳台的门半掩,丝丝缕缕细雨飘进来。
林缘的脸在屏幕正中央,泛着诡异的潮红,声音也有气无力。
温知远躺在抬高的病床上,脸色苍白,人却很精神,被对面alpha一问双眼飘忽起来,虚虚道:“其实就是觉得太闷了出去透口气,结果没想到护士小姐给我抓回来了…”
林缘诧异:“我听说你把监护仪拔掉了?”
温知远:“我怕她们不让我出去,那个监护仪滴滴响,我就给拔了。”
他声音越说越小,责任护士因为这件事被换掉了,那是个年纪轻轻的小护士,说话轻声细语的,不知道会不会因为他受到处罚。
林缘:“你伤还没好,再过几周她们就会推你出去散心的。疗养院院长电话打过来时我要吓死了。”
温知远抿唇:“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你说什么呢。”林缘憔悴地笑了一下,“要不是你替我挡了一下,说不准我现在已经入土了,他那一刀就是冲着我心口来的。”
温知远看着对面比他还难受的脸色,眉头微蹙:“你易感期还没过吗?”
“这次比较久。抑制剂也不太起作用。”林缘半眯着眼,“医生说被刺激到,暂时没有特效药。”
温知远:“那怎么办?”
林缘:“硬抗吧。不用忧心我,方溯也被吓得发情期提前了。”
温知远:“你们怎么都…”
看着他欲言又止,对面alpha只是平静道,“温知远,你当时浑身是血地倒在我身上,呼吸都快没了。要不是方溯尖叫一声把老师喊过来,或许俞尘还会再捅一刀。”
温知远眸光闪了一下:“其实我当时也挺怕的。”
“下次不要再做这样危险的事情了。”林缘脑子烧的晕乎乎的,眼神却很认真。“你和我不一样,beta体质要比alpha差很多。”
温知远:“那刀冲着你心口去的,半条命换一条命,这笔账我早算清了。你不必自责,这件事怪不到你头上。”
林缘摇头,“不一样。”
“你父母很爱你,当时在手术室外面他们都要崩溃了。”
“我爸几年前就走了,我妈还有养女。如果你当时…总之,我死比你死更好些。”
温知远叹气:“林缘,不要总是生死看淡的心态。”
温知远:“就当此次你我都捡回一条命,对自己珍重一点吧,以后不要割手臂了。”
“……”
林缘:“你怎么还看见了,我左手不是带了两个镯子吗?”
温知远:“一个黄金一个和田玉,第一次看见就闪瞎我的眼,像我这种穷人是忍不住盯着看的。”
林缘感叹:“原来是贫穷的力量。”
她对自残避而不谈,两人相对沉默着,清浅的呼吸中,通话秒数无声增加,温知远转头看向窗外,雨下得更大了。
“为什么他把那群人捅了之后还来捅你?我记得你们没什么仇怨。”温知远递了个台阶,轻声问。
为什么?
林缘想起一年间发生的事,有些恍然:“有没有仇怨不是我们认为的,是俞尘。他觉得霸凌的人里也有我一份。”
屏幕相隔,林缘的声音夹着些杂音,像陈年收音机里传出的褪色故事。
“这件事说来话长。初中刚开学,我跟着校长到班上,又是个alpha,大家不敢惹我。”
林缘暑假短暂地在上海呆了三个月,就被林玉荣送到南阳她外婆那边了。
亲情缘浅,好在该给的一样不少。
林缘是alpha,且来头不小。开学第一天校长吭哧吭哧带着她过来和任课老师打招呼,架势全班人都看见了。
十几岁年纪的小孩其实不该有那么多的阶级观念,但那所初中的校长收礼远近闻名,谁家给的钱多,谁就去尖子班,谁就能得老师的笑脸。
“至于俞尘,他被分到一班不是因为他成绩多好。当年…或许你也有所耳闻,有个疯婆子闯到学校来说有人顶替她儿子的录取名额。她就是俞尘母亲。”
开学第一天,俞尘母亲拉着矮小的脏孩子到班上。
刚将千金送到初一一班并且打好招呼,以为自己此后能在林家助力下安稳坐到退休的校长没想到,他只是点个头的功夫,就有个疯女人跑来拉扯他的裤子。
“啊啊啊——我命苦啊,老天爷,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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