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这样对我啊——”

    疯女人抱紧他肥硕的大腿，鼻涕眼泪全都擦到他西装裤上面，一边哀嚎一边赖在地上。

    校长被吓得心脏病都快犯了。

    “大娘，你有话好好说，这是做什么啊？”

    他满头大汗，这天是开学报道的日子，不少家长还滞留学校，要是被人拍下来发到网络上，他这个校长也别想当了。

    他死命给软着腿的人提起来，但对方只是一股脑抱紧他大腿痛哭。

    校长无奈：“大娘，你起来说话。起来说话。”

    挺着啤酒肚的中年校长刚刚志得意满的表情已经完全消失，肥肉挤着的脸上满是对自己地位不保的恐慌。

    “啊啊啊啊我苦啊——”疯婆子嚎叫，“我儿子上学名单被人替了啊啊——”

    校长惊慌：“你这是什么话，名单都是一再核实过的，都是九年义务教育，谁能给他名额替了。”

    疯婆子眼中精光闪过，凌乱枯燥的发丝扒在她沾满尘土的脸上，她冲校长问，“那为什么不给我孩子上学？为什么不给他发通知书？”

    校长被她问懵了，他哪知道为什么，这些都是交给行政处理的了。

    “哎呦，你是不是去错学校了，不是在我们这个学校吧？”

    见势不对，站在讲台上的一班班主任走下来，她穿着白衬衫黑色鱼尾裙，扫过如烂泥一样的人，又皱眉看着旁边一言不发脏兮兮的俞尘。

    “就是你们学校。”她执拗道，女老师眼底没藏好的鄙夷刺激了这个刚进班就开始发疯的婆娘，她直接将另一只手抓到黑裙子上。

    “啊！”女老师尖叫一声，“你干什么？！”

    疯婆子嘿嘿笑，她脸上泪痕还没干，夏天味重，周围一股馊了的味道，一时间众人看她如恶鬼。

    图穷匕见，她道，“让我儿子上这个班，不然你们就等着我撞死在这里。”

    …

    “俞尘母亲成功了，他甚至没有交学费，就直接进了一班，只不过始终坐在最后一排，靠垃圾桶的位置。”

    “后来就是长达一年多的霸凌，吴维和他说，我在幕后指使他们。”

    他们班一部分是以吴维带头的资本家孩子，一部分是互相取暖的贫困生群体。

    另一部分就是类似林缘，俞尘这种独来独往的人。

    俞尘是被排挤，他靠什么手段进的班大家都心知肚明，没人会和这个整天穿着脏衣服，身上臭烘烘的男生玩。

    林缘就是单纯不想理人，班上同学对她又敬又怕，吴维一开始想把林缘拉到他的阵营，但对方只是讽刺地看着他拙劣示好，高马尾随着少女侧头微动，头发丝都冷漠地不待见这位被父母惯的无法无天的人。

    林缘：“滚。”

    在林缘这吃的亏，吴维暗暗记住了。

    他换了目标，将目光放到整天一个人在座位上研究飞机模型的俞尘身上。

    穷，不受老师待见，没有朋友，父母文化不高，矮小。

    这些都不是俞尘应该被霸凌的理由，是吴维作恶的借口。

    “你这是什么呀？”

    他带着几个人将俞尘的座位围住，指着他桌上灰不溜秋的模型问。

    其实多看两眼就能看出是个飞机的雏形，但吴维只是带着讥讽，带着恶意，想让这个从平民窟出来，连学费都要靠自己装疯卖傻的老妈糊弄过去的脏东西，亲口，毕恭毕敬地告诉他。

    俞尘很胆怯，声音讷讷，“飞机。”

    吴维：“你还知道飞机啊？你坐过飞机吗？”

    他说完，站在后面的其他几位少爷小姐都笑起来。

    “吴维，你问这个不是欺负人吗？”

    “对呀，你应该说，我们带你坐飞机好不好呀？”

    吴维挥挥手，“行行行，我来问。”

    他将头转向懵懂盯着他的俞尘，嘴角勾起，是隐秘的兴奋。

    “我们带你坐飞机怎么样？”

    俞尘有些口吃，“什么，意思？”

    “喂——”

    吴维冲其他坐在后排的贫困生喊了一声，“你们过来。”

    这个班贫困生仅占三分之一，大多成绩优异。原先这些人只是冷冷旁观，或者毫不在意地和其他人讨论习题，被吴维这样的金字塔顶端的人一叫，都惊疑不定地看过去。

    吴维指使道：“你们给他架起来。”

    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几名贫困生对视一眼，在他逐渐不耐的眼神中，硬着头皮走上前将人架了起来。

    “把他腿拉开。”

    一旁站着的人已经开始掩唇轻笑，半睁眼睛轻蔑地看着被架起的俞尘和旁边跟狗一样听话的其他贫困生。

    吴维的话如同恶魔低语，“对着门框，撞上去。”

    搬着人的两个贫困生对视一眼，眼中有害怕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