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霁每日早出晚归的,连粥棚也去得少了。这日晚间,迟霁回到府中便来到迟老爷的书房,随后将迟臻也叫到了书房。
迟霁开口说道:“近来城中接连出事儿,稍有些家私的人家都谨小慎微。昨日,粮行胡老爷己经开了粥棚,还私下里托人在售卖存粮。”
迟臻:“到这个时候了,他必是怕想守也守不住了。还不如换了现银,藏起来方便。”
迟霁:“这粮价是越来越高,现在像他一样想出手的人不少,这会儿倒是压低粮价的好时机。”
迟老爷问道:“这就是你先前想到的办法?”
迟霁答道:“是。先前齐大公子三人遭抢的事儿,依我对他们几个的了解,我断定绝不会是平白遭抢那样简单,那晚他们到底干了什么,外人并不知晓。那几家为富不仁的人家宅院内起火的事儿不论是谁干的,也绝不会是报复,如若是报复,那火就都不会说灭即灭,既然他能让火神不知鬼不觉的着起来,自然有法将火放得更大,但那几家明显是火势一起,就有人知晓了,且都未伤着人,这火明显只是在吓人,我想总归是有人想逼他们能良心未泯,施以援手。”
迟老爷:“不论是为着什么,现下确是逼得他们不敢再囤积粮食了,耗时耗力的让人守着,一个守不住,就血本无归,不是生意人所为。”
迟臻:“但如若此时我们压低价格收购粮食,那未免让人浮想连篇。”
迟霁:“先收粮的人定然不能是我们,但如果他们找我们收,那就另当别论了。”
迟臻问道:“你想怎么做?”
迟霁:“先找几个小商贩报给他们极低的价格,他们必然不会轻易出手。然后我们在抬高一点价格,他们自然愿意将粮食卖给价高者。粮价降下来后,官府能多买些粮振灾,许多观望者也必然都出手买进,只要有粮在买进卖出,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死水一滩。”
迟臻又接着说道:“府衙现确是在筹措粮食,我想法子先让他们买进一些,咱们家再买。”
迟霁:“大哥说的是,现在还不是我们动手的时候,动手过早就免不了操纵粮价的嫌疑,何时买进、何时卖出都得看准时机。”
迟老爷想了一想,对二人道:“你们兄弟二人所想都有道理,既然是做善事,就做到底吧。施人一粥一饭,只救得了一时,不如将粮价压下来,或许还能让百姓能多买几斗米。”迟老爷又叹了口气说道:“如果有外面的粮食运进来或是有人将城中的粮食能卖到外面,这粮价恐怕也不好压得下来。”
迟霁:“这点父亲倒是可以放心,附近郡县的情况跟咱们城中都差不多,遍地都是灾民,抢粮的事儿也时有发生,这个时候远途运送粮食所耗更大,运进来的正好,粮多必然价低,运出去的一时半会儿应该还不会。”三人又说了些细节,迟霁、迟臻便开始按商定的计策来办着。
这日,程铸晚间吃完饭刚想站起来,叶无虞便叫住他道:“你留下,跟我出去一趟。”程铸还想问问,但一看师兄脸色不悦便没敢吱声,等叶无虞用完饭,随着他一起出来,一直走到后山无人处,叶无虞才站定盯着程铸问道:“有几日半夜,你不睡觉,出去是干什么了?”
程铸一听,心里咯噔几下,耳朵连着半边脸就烧了起来,他小声答道:“去撒尿。”
叶无虞盯着他的眼睛不放,“要尿那么长时间吗?再说。”
程铸心想定是半夜出去的时候被师兄发现了,但告诉师兄必然连累师姐,所以他咬紧嘴唇,无论叶无虞怎么问都是不吱声。
叶无虞看他这副德行,知道他必是打定主意不想说了,便拎起他的一只耳朵说道:“你从小一撒谎就脸红脖子粗的,你还想瞒着我?你学的规矩都去哪儿了?!”
正说着,叶无虞感觉身后有轻微的动静,便放下程铸,从地下快速的捡起一块石子朝那个方向扔了过去,只听“啊!”一声,田佑之揉着左肩从一棵树后走了出来,一边往过走还一边说道:“师兄怎么不扔我脑袋上呢,疼死我了。”
叶无虞白了他一下,问道:“你偷着跟来干什么?是不是你带着他半夜一起出去的?”
田佑之:“师兄别冤枉我,我可不支使不动这头犟牛,我也就是好奇,跟着过来看看。”
叶无虞:“量你也没这个胆子带他胡作非为。”叶无虞接着问程铸:“敢作不敢当了?你不说,定是想护着什么人,你来迟府不久,能让你护着的人屈指可数。”
田佑之大咧咧的笑道:“那就是十三喽。从小她就带着他,好吃的好玩的哄着他,这熊孩子对十三跟对他娘似的,他要是有同党,定是十三。我这段时间就觉得他俩怪怪的,师兄快问问。”
叶无虞低头对程铸说道:“是也不是?”
程铸低头还是一言不发。田佑之走到程铸身边,上下打量打量,对叶无虞说道:“他自是不会说的,肯定是和十三偷着逛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叶无虞对田佑之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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