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屿沉默了一会，曲解成渊的意思，“是。是我没教好。”

    成渊盯着他，拇指反复摩挲指腹下的皮肤，那里薄得好像稍微用力就会弄破，beta受不了如此灼热的视线，将头侧到一边，轻声道：

    “帮我拿一下围裙吧。”

    alpha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他，取下围裙，疏屿顺手接过，借着穿围裙往后撤了一步，和成渊拉开距离。

    成渊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对方，他迅速发现那个对自己来说正合适的围裙在疏屿身上大得夸张，疏屿不得不将系带紧了又紧才堪堪贴合住自己的腰际。成渊又说：

    “怎么瘦这么多。”

    疏屿走到水槽前，拆开要清洗的蔬菜放进沥水盆，动作麻利：

    “总说我瘦了，我不是一直这样么。”

    成渊摇头：

    “不对，比我上次见到你要瘦得多。”

    “上次，”疏屿的动作慢下来，“……这都多少年了。”

    这回轮到成渊沉默了，他走到疏屿身后，两只手绕到对方身前，缓缓收紧。

    疏屿的动作顿了顿，下意识转头，alpha很高大，平视时能看到他的心脏正一下下锤击胸膛，让人不住想逃。

    “十年，”成渊抱着他，仿佛在丈量，“你的腰比那时候还要细。”

    alpha的胳膊越收越紧，疏屿发出浅浅的抽气声，湿淋淋的手抓住他手腕，声音不稳：

    “别……”

    “别什么，”成渊的嘴角轻轻贴着疏屿侧颈，鼻息烫得人难受，“让我抱一会儿。”

    两人的身高差刚好够成渊弯下腰，把beta整个抱进怀里。疏屿把头垂得很低，双手止不住地颤抖，这样的距离对于两人来说都是暌违多年，即使疏屿闻不到，他也能想象alpha的信息素是怎样包裹自己，一时竟有些头晕。

    “他也会这样抱你吗？”

    成渊冷不丁来了一句，疏屿顿时一个激灵，浑身的鸡皮疙瘩在那一刻尽数炸起，直接把成渊的手腕掐出几个月牙印。这样细小的疼痛并不能阻止他，他嗅着疏屿发间的香气，呼吸中浸透封存多年的迷恋，让人不寒而栗。

    “……谁？”

    疏屿只能假装听不懂，成渊的声音像是从喉底挤出来一样沉闷：

    “除了成昊，还有谁？”

    疏屿垂下眼睫，脑海中无法控制地浮现一幕幕令他极其痛苦的记忆，他几乎喘不上气，弯下腰挣扎：

    “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成渊并没有轻易放过他，大手挪到beta心口，狠狠按向自己：

    “是吗？那你记得什么？”

    手心里传来炽热的温度，疏屿这个人仿佛骨头都比别人薄一层，再用力些就要碎了。beta紧闭双眼，嘴里不断重复：

    “放开我，我不、我不喜欢……”

    “不喜欢？”成渊步步紧逼，“是不喜欢他，还是不喜欢我？”

    “妈妈！”

    成念叉着腰大喊。她不知何时悄悄溜进厨房，见兄长紧紧贴着母亲，不甘示弱地冲上去，八爪鱼一样抱着成渊大腿，拔萝卜似的使劲往后扯：

    “那是我妈妈！你不准抱！”

    重音放在了“我”上。两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兔崽子吓了一跳，理智双双回笼。

    疏屿转过身，和成渊视线交汇，他迅速低下头，抓着料理台边缘才勉强站稳，看着撒泼的女儿：

    “念念……”

    成念正在撕咬成渊衣角，闻言抬头：“哈？”

    他叹口气，清了清嗓子，让声音听起来没那么沙哑：

    “把哥哥放开。”

    成念眉头紧锁，似乎想拒绝，最终还是从成渊脚背上跳下来，表情颇为不忿。

    疏屿浑身出了一层薄汗，他双手将长发抓起，在脑后拢成一个马尾，轻轻抖动散去热气：

    “帮我拿个皮筋好吗？我哄哄她。”

    他有意支开成渊，一个单身alpha的家里很难有皮筋一类的东西，够耽搁好一会儿了。

    成渊没有拒绝，很沉默地离开了。

    疏屿摸着女儿的脑袋：

    “才刚吃完早饭没多久，又饿了？”

    成念摇头：“我不饿，你做完饭陪我玩吧。”

    疏屿看看旁边一大堆未经处理的食材，想了想道：“让哥哥陪你玩行不行？”

    “不要，他刚才凶我。”

    成念断然拒绝，疏屿无奈笑笑，蹲下身压低声音和她约法三章：

    “宝宝，你一定要记住，以后在哥哥面前绝不能再提到爸爸哦。”

    成念当然反问为什么，疏屿只说：

    “因为……因为爸爸对哥哥不好，你提起爸爸，哥哥会难过。”

    成念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