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号:801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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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有她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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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徽跪坐在绒羽软垫上,案前所有,几张布帛,几卷与皇后的来信。

    信中皇后有顺手提及的各皇子公主的健康,皇后不善妒,江璃后宫众多嫔妃,除却曾经爱生是非的郑妃以外总体还算和睦。

    还有的就是手中这一支银钗,是前世景宴亲自向宫中银匠学的,只做过这么一只,迟迟未送出,但容徽一直知道有此物。

    她很庆幸在景宴的禅房中还是找到了和自己有关的一点点联系,更庆幸这一枚银钗随着自己重生回到了自己手边。

    前世容徽想到江景宴必然是命不久矣才会与自己夜间长谈那样一番话,可惜太慢了。

    那时容徽在回峰的路上,她太相信景宴,信她会保护好自己,信她就算厌恶这世间丑态也能半合眼忍得下去。

    她太自信了。

    容徽抱着高台之上七窍流血的景宴,这人已然是一身枯骨,它来得太晚,在山下时便看到狂风大作,急雨骤下,可是后玄山的阶梯太多,三千阶台阶才能到达山顶,她真的一步一步走向了她的死亡。

    容徽当时在想,或许景宴恨透了自己,现在自己死死的抱住她,她无力还手,只能用死亡来脱离自己。

    她一人倒在祭祀的高台之上,四周旌旗飘飘,设有大鼎,祭台上的香火早已散灭,高台之上四角设有高架,架子上的火把都灭了,黄昏后的山顶很冷,比那日得知皇后之死还要冷。

    高相士在算完天地后才开始的祭祀仪式,碎裂的龟甲散落一旁,架子旁的方盏也早已拿走。

    这一场急雨为的就是得天地宽宥,保燕国百姓莫要再受新王之苦。

    “她瞒天过海,与人假凤虚凰,为世人不耻,国事当前却暗藏私情,你选错了,容徽。”

    高相士带有轻蔑的一番言语就磨灭掉景宴一生的努力,容徽抱着一身枯骨,眼中的泪水都快要流尽了,听闻这样一番话,气的咬紧牙关。

    “你便是与她说了这样的话她才信你这疯子一面之词!”

    “往事已矣,多说无异,我所做如何自有天断。而你,容徽,若是继续做你该做的,就来得及。”

    言罢,高相士翩然而下,高台上的积水打湿了容徽的裙摆,沾黏在景宴的长袍上,容徽就这般抱着一具枯骨熬到天明。

    “她身为女子便错了么?”

    嘶———

    容徽握的太紧,哪怕银簪再光滑,雕花的转角也刺伤了自己,看着手指上汩汩冒出的血珠,女人在笑,笑中怀念,握的更紧了。

    现在有关于景宴的所有,除开脑中忘不掉的记忆,只剩这三两个物件记录自己与江景宴这个名字的所有关系,但容徽不敢不满足。

    “容徽近日可好,父亲久没有来看你了。”

    柳金逸脸上难得堆砌起一番慈爱的样子,背着手走进画船阁,人还未到已然听见一句假仁义之词。

    容徽收起手,用丝帕细细擦过银簪上的血,再包好收进怀中,手上的伤痕只是草草摸了一点止血药就不再管。

    “父亲忙于家业,又需为皇上解忧,不常来看容徽,容徽是能体谅父亲的。”

    柳金逸挑眉,他本就生得瘦弱不如寻常男子高大,年轻时偶有骑马打猎的习惯还算风流,年岁渐长之后更不在意体态如何,本就长了一张长脸,现如今就更似一柄竹竿四处横跳。

    “容徽一贯是识大体的,只是这一番话在父亲看来怎么就带有三分气呢,父亲待你们兄妹们都是一样的。”

    “父亲说的是,父亲今日来可有要事?”

    既不回应他这虚伪的爹莫名而生的关心,也不答复自己手上裹的丝帕,无论他在不在意,容徽都是无所谓的。

    柳金逸算是知道了,这女儿与自己已然生分到寻常场面话都不想说,那后面的话就难讲了。

    “你今年已然二十有三,寻常人家不说儿女双全,也是早早结亲,只因为你前些年病弱又逢皇室国丧这才一再耽搁。”

    “你久不与你母亲提及婚事,你母亲也不想逼你太过,这才央的为父前来,你的婚事也该考虑了。”

    容徽抬眼看着这位父亲,久不管家中闲事,一旦罢朝休沐便是与三两好友在酒肆中谈天说地,美其名曰议论国策为君父分忧,实则招惹是非胡天说地,皇帝久知此事却从无怪罪,京中人都大为不解。

    容徽久久不答只拨楞杯中物,三两片立起的茶叶晃荡在杯中,一部分早已沉底,层层叠叠,偶有想要冒头的随波晃悠。

    “那依父亲所言,容徽应做何打算?”

    啧,茶凉了,好苦。

    柳金逸赞许的看了一眼,心中气又足了。实不是他这个父亲当的气弱,容徽自有了这个封号,又因皇后的缘故,柳金逸不得不时时提防,他年轻时生的风流,容徽的母亲不过是房中得了一时宠幸又早早遗弃的一禁军侍卫之女,他一时不慎就早早病逝。

    “依为父的意思,兵部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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