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崔家长子崔烨,国公府次子张珏都很不错,听你母亲说,你偶尔入宫还碰到过允王,允王甚少与人闲话过,朝中对允王的态度也颇为不错。”
“你当如何?”
像是直接猜到了柳金逸如何所想,容徽倒了残茶,重新取茶,倒了第一遍水,又续了一壶沸水,吹了吹差沫,向坐在对案的柳金逸推过去。
“父亲常言家中子女必定要门当户对,兴趣相投为好。可为何张珏、崔烨之流父亲也让我来选,父亲朋友众多,难道没有一二人对您说过,这二人是最爱烟花巷柳之地的。”
“至于允王,此人虽受皇上信任,也偶有成绩,但娶姜氏以来还在时常念想她人,姜氏在王府应当也是不大好过的吧。”
“若女儿嫁给允王,虽皇家喜亲上加亲,但他依然念念不忘旧人,女儿又该如何是好?”
前世自己这位父亲就少有政绩,容徽掌权时没少为兄弟姊妹处理闹出来的祸事,好在容徽手段强硬杀一儆百,惹得这位父亲再不愿单独见自己。
现在这副慈父磨样,容徽久久没有见过,也算新奇。
“权贵之家怎能只讲情谊,少年风流也是有的,再者言,允王虽念及旧人,但是你以郡主之资嫁与他,他未必敢与你难堪。京中品行良善,权势不低的可再难找寻了。”
“容徽,莫要使性子。”
还是如常,容徽心中讪笑,这父亲一如前世,只看家中是否是亲贵重臣,皇家贵胄,却不在乎心性品格,涵养素质。
允王谋逆,耗得燕国半数余力,如果不是因为这人心怀有异,又何至于赵国来犯燕国无回天之力,何至于景宴苦苦坚守五载,宵衣旰食,瘦的如棺中枯骨。
“父亲建言容徽会仔细思考,若有人选会与母亲相商,茶凉了,父亲可饮了。”
今日容徽这么好说话柳金逸是没想到的,态度和善,一直少有,应当是听进去了。
柳金逸一展笑言,满意地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如喝酒一般,末了还吐了茶沫,点点头,满意地走了。
容徽召侍女上前,让把用过的茶杯拿下去。
“这个杯子,日后不必再用了。”
敷衍完这多事的父亲,容徽再忍不住咳了两声,侍女忙上前,轻抚女人的后背,焦急之色一目了然。
“郡主怎么又咳嗽了,近日里明明好些了的,可是今日穿的薄了?奴婢去拿些厚实衣裳来,郡主换上吧。”
瞧见小侍女还要再絮絮叨叨许多,容徽忙按下了,清颜虽然常常关心自己的身体,但也太操心了些。容徽不免又惹了几分笑意。
“咳——到看不出来,你这一小姑娘却常常一些老妇做派,就这么着急长大好离府成家吗?”
容徽所言时,明晃晃的笑意,清颜却不想答话。
自己被笑并没有什么,每每郡主与自己逗趣反倒还让清颜高兴一些,郡主体弱又不爱吃饭,阴雨天就更是手脚冰凉,每次清颜都说要暖好了被窝再让容徽去睡,总被拒绝,清颜只苦恼郡主的身体哪一日能好些,更何况婚礼程序繁琐,更要伤神。
瞧着小姑娘不回话,只默默给自己倒茶,眉头紧锁像个小老太太。容徽摇摇头,更觉有意思了。再欲说些什么,又是一阵急烈的咳嗽。
咣当———
“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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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笙阁
宫中皇子公主除却已开府的允王和早早搬离得祁王,入笙阁中只景宴一位皇子,太子独住养乐馆,养乐馆离御花园和假山最近,常有皇子公主在那边打闹,反倒是入笙阁冷清了下来。
景宴看着四周熟悉得装饰,年少睡过的软榻,虽然脑海中对前十年的记忆几乎全无,但是上一世的记忆更清晰了。
自上一世军中历练后开府,自己远离这间屋子已经十多余年了。
这入笙阁还是原样,而不是被停云殿波及后大修的样子,殿中没有尴尬的红漆混着难闻的味道,磨旧的地板也那么熟悉,踩上去无需留意,家具一应所有都摆在原来的地方,连书架上的落灰都有熟悉的指印。
铃兰站在门口,看着主子好像是在看房子,又好像是透过房子看别的,铃兰迷迷糊糊的晃了一眼,少府派人来刷新漆啦?
看着景宴要出门的样子,铃兰上前帮景宴束发。
“今日不穿这个,换身亮色的吧。”
景宴常穿玄色与白色,偶有暗红色和蓝绿两色。今日倒是不同了,为什么,为了配房子吗?铃兰一边帮忙戴冠一边在心中暗暗念叨。
景宴看着侍女今日倒是没有多嘴,反倒好奇,但她也不是话多的性子,小姑娘理清楚了或许就开口了。
从醒来的第一天,景宴就发现了不对,一切如常却只有贴身侍女换了,而且前世入笙阁的皇子公主更多,不会是如今几乎自己一人住一宫的情况,听铃兰说,各皇子宫女几乎都和母妃住一起,竟还是皇后提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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