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到了宋府,谢温婷也是刻不容缓的站立着,视桌上袅袅热茶于不顾,有如处于倒悬之急。
终于等到紫芸,她几步跨上前拉着人往内院走——只是来过一回后她便已经记得往静安居的路怎么走了,方才等在前厅只是受礼数所限。
“我带了些药材,有什么能用得上的你替她安排。
“快些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前几日见时都还安然无恙,怎么突然呕血了?”
要知道她幼时最体弱之时也不会吐血,后来在江湖上行走见过几次人吐血,那必是受了极重的内伤,波及内脏便会呕出血来。
而脏腑之伤,极难医治。
“是中毒。”
紫芸回答后又有些犹豫,还是没将宋媮中毒的来龙去脉都说出,只是说中了多年的毒,近日才发觉。
谢温婷显然也是嗅出了些不同寻常的内情,没有再深问下去。
只是她没想到,宋媮的院子里站了不少人,足足四个人,还都是外男!
谢温婷回头看向紫芸,惊疑不定想得到一个合理地解释。
谁知紫芸也是用同她差不多的眼神望向陆琢。
“长平乡主请来的宫中医官。”
紫芸闻言登时皱眉。
谢温婷却一时没想太多,大大松了口气:“好歹有个御医,胜算大些。”
屋门被自内拉开,青芷见院中站这么些人也愣了一瞬:“姑娘说脑中清醒了些,想说些事。”
紫芸一步当先,谢温婷跟在她后面不忘将御医提溜上。
陆琢自认不方便进去,靠在门框边看向屋子里虚弱单薄的宋媮,不忘为她介绍情况:“长平悄悄送来的御医。”
宋媮看完这一屋子的人,最后顺着陆琢的话看过去。
“裴洵参见兆安郡主。”
眼前的人身着一件青黛色长衫,躬身行礼时,左肩的医药箱被轻轻搁置在地上。
他抬头,昳丽的眉眼间蕴含着清润的笑意。
在看清他容貌的那一刻,宋媮先是一怔,接着错开他看向门边的陆琢。
陆琢对着她扬眉,好似在问她看自己做什么。
无他,她不认识裴洵,但是这人的容貌极盛,简直可以同陆琢一较高下。
两人五官同样精致。
不同的是陆琢常年征战,肤色自然不可能过于白皙,眉眼间除了自带的秀美,还有几分英气和煞气。
而裴洵则面若白玉,眼似桃花,眼波流转,仿若春水在太阳下波光粼粼,如此美人,单看脸简直难辨雌雄。
不过眼下重点不是这个。
原本她没认出裴洵,以为是沈听雨掩人耳目,在太医院随便找的个太医,送过来死马当活马医。
如今看清人的长相,她只能扶额,张了张干涩的唇。
“胡闹。”
这哪是什么寂寂无名的,这分明是陛下钦定过按时为他看脉的御医。
因着担心宋媮的病情,又看见屋中立着个看起来十分老道的大夫,谢温婷自进门来就安安静静的,不敢多嘴。
如今她有些迷惑了:"怎么了?"
“她在宫中就这么无所顾忌?”
宋媮也是觉得荒唐,脑子一时没搭上线,等话说出口才觉不妥。
怎么说沈听雨也是为了她才这么做的,如此不问青红皂白一顿训斥,太伤人心了。
于是她静了静,温声再次开口道。
“她有心了,但你是御医,你应当知道,身为御医未得陛下特允,私下为人诊治,轻受训斥影响仕途,重则被陛下怀疑厌弃丢官丢命。
“若让有心人挖出你和长平交好,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这太冲动了,她一顿,还是没有说出口。
裴洵闻言,面不改色:“这不是我该关心的事,我只需要把她交代的事完成。”
宋媮诧异地去重新打量他,直觉告诉她,裴洵话语态度间透露出的,不像只是简单将沈听雨当友人的样子。
可不一会儿反应过来,这不是她该探究的事。
“那也不能冒这么大的风险。”
她看向一直站在裴洵身边的侍卫,是曾经在沈听雨那处见过的,便颔首示意:“我有大夫,送他回去吧。”
侍卫正犹豫着。
陆琢却听见脚步声转过身。
宋府的仆役进了院,低头禀报:“乌公公携陛下口谕和御医在花厅候着。”
宋媮一边勉强撑起身子,一边再次看向陆琢。
后者会意,正身对裴洵道:“这边走。”
老医者看着榻上人的动作,提醒道:“你现下还无法起身,躺着叫人进来吧。”
乌公公没想到兆安郡主竟已病到只能卧床,叹了口气将拂尘一扫搭在左肩,右手捏个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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