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了往常的医者看诊,果然言之无物。
好不容易等来陆琢让人请来的医者,把脉后竟问紫芸有没有毒物让他看看。
自然没有。
“那医案呢?医案总有吧?”灰白胡子老头赶紧问道。
“有!”虽说宋媮换医换药频繁,但以防万一,紫芸都是叫他们记录在一个册子上的。
将册子翻来给人看了,医者还是不满摇头:“不够,她这毒中得深,是自小就有了。
“这些只记载了她来京的症状和用药,早期的全然不知,仅凭这个老夫无法判断她到底中了什么毒。”
护送人来的黑衣护卫看紫芸一眼,以为大概是无药可救了,毕竟要找十多年前的大夫,还不是在京城,希望渺茫。
出乎意料的,紫芸冷静极了,她看一眼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宋媮,向老医者点头。
“医案能来,幼时曾长期为姑娘看诊的大夫有一弟子,她带着医案已经在来京城的路上。”
老医者点头,抚了抚胡子:“老夫先以银针和汤药为她抑制体内之毒。”
他盯着紫芸,再次向她确认:“最多三日,医案得来。”
“好。”皱眉压下隐忧,紫芸坚定道。
折腾半日,终于是将毒性勉强压下。
陆琢午后一下职,就敛迹来了静安居,向紫芸大致了解宋媮的状况。
说起医案,他不知紫芸早就派人去接了,仔细问道:“要不要我派些人一并去接?”
紫芸想了想还是摇头:“声势太大,外头一直以为您和姑娘不和,况且今日不少夫人见着姑娘呕血,明儿二皇子就该知道了。”
“正是如此才要派人去护送回来不是吗?”
陆琢皱眉,紧紧盯着屋门:“赵霁怕是巴不得她早点死。”
“他没机会了。”
谁知紫芸早有所料:“颍川离京都本就不远,早在几天前我就让人去接,今日又去信催促,
“最早明天最迟后日,医案和人都能到。”
只要进了京城立马入郡公府,在这个容妃被簇拥着为新后的关头,赵霁不会生事。
陆琢显然也是想到这点,放了几分心。
翌日,青芷风尘仆仆自外赶来,并带回“兆安郡主旧疾复发危在旦夕。”的街头传言。
不用猜就知道其中必有赵霁推波助澜。
午时,屋内医者为宋媮施针,紫芸青芷候在一边。
陆琢站在庭院里看着一颗梨树,不知在想些什么。
紫芸轻手轻脚自屋中退出来,便见他望着梨树打量的样子,顿了顿正准备继续悄无声息地走开。
“你们家姑娘很喜欢梨花吗?”
紫芸停下脚步,目光先是在他面上一停,接着掠向那树嫩叶初发的亭亭玉树。
“不知道,”她轻声道,“也许吧,一直以来,她没什么特别喜爱的,但又平等地欣赏每一份事物。”
她夸赞过梨花洁白,兰花雅致,牡丹华贵,芍药端庄,桃花明媚,凌霄耀眼。
在她眼中,世间许多事物都有值得夸赞之处,它们都生机盎然。
而她只是在一旁微微笑着,看着它们。
“静安居在被重新修缮前就有这树梨花了,当时还是一颗小树,在一座半荒废的院子里自己就长得很不错了。
“她来看院子时瞧见了它,恰逢管事要招呼人将它挖走,种西府海棠,她说长这么好,说不定这院中风水都聚集在树上,不如留下吧。”
“管事动心了,可惜海棠都来了,只管种下了,不挖梨树就得另腾地方,总不能将海棠花扔了。”
陆琢听得起了兴致:“后来呢?”
“后来夫人说院子太小,将旁边一个小院也并进来了,自然种什么都有地方了。”
陆琢一笑:“这倒合适。”
“或许是姑娘年幼所居的院子,也有一树梨花吧,谁说得准呢?”紫芸低声自语道。
“砰砰砰!”后院小门毫无征兆的被急急拍响。
紫芸警惕地看过去。
于此同时,庭院外传来侍女的呼喊:“紫芸姑娘!谢府二姑娘来访。”
谢温婷来了,定是来探病的。
“你去替你们家姑娘接客。”
陆琢走过来对她说,接着目光落在屋后:“至于后门的客,我来替她接。”
早在今日午时后,兆安郡主重病呕血,昏迷在榻的消息,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谢温婷闻询在府中坐立不安良久,才下定决心来瞧瞧。
诚然她母亲并不喜欢她三天两头往外走,只是她最近忙着同父亲争吵置气,不太能分出心神管束她。
母亲的限制,家中频繁爆发的争吵,这都是令谢温婷烦心的事,只是如今宋媮的事,大到能将这些事都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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