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宫殿中央,一张雪白的狐裘软塌静静铺展,宛如一片雪域。
那人双腿微曲,以一种慵懒而又不失力量的姿态,胸膛向上撑起,头部自然低垂,乌黑的发丝轻轻垂落,更添几分狂放。
轻衫如雾,萦绕在他周身,隐约可见手肘稳稳撑起那略显健壮的身躯。这姿态虽怪异,但在洁白衣裙的巧妙映衬下,竟将他整个人化作一滩春水,使得那扭曲的身躯更添几分温软与魅惑。
南戚沉闭着双眸,长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阴影,唇角上扬,勾勒出一抹浅笑。那笑容中既有满足,又有几分玩味,仿若正享受着一场只属于自己的盛宴。
女子推门而入,见到的便是这副场景,怪异而又迷人。他穿着圣洁,姿态却这般……淤脏。
那人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存在,睫毛轻轻颤动,却并未立刻睁眼。他缓缓调整呼吸,让慵懒与力量更加和谐地交融,随后一手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南戚长舒一口气,散去了一身欲气,直至肩头的发丝滑落胸襟,才终于睁开眼帘。那双深邃的眸子仿佛能洞察人心,却始终未直起头来。
“愣着做什么?过来。”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初醒的沙哑。
女子脸庞不自觉地通红,不敢抬头,只得轻手轻脚地走近,心中暗自衡量着与他的距离,既不想打扰,又无法抗拒那份莫名的吸引。
她缓缓走近雪白软榻旁,下意识地就要跪地。
“不许跪。”南戚的面容在狐裘的映衬下愈发苍白,却也更添几分病态的美感。
女子动作一愣,半蹲下身,抿了抿唇,终是开口:“尊上。”她的声音颤弱,带着十足的敬畏与虔诚。
那人唇角依旧一抹弧度,“那么害怕做什么,可是本尊今日吓到卿卿了?如此,下次本尊整理一番就是。”
女子慌了神,惊惧与疑惑交织,却不敢表露分毫,“谕儿不敢,谕儿只是……只是……”她只是被南戚这突如其来的温柔与不羁吓得不知所措。
南戚向来冷漠高傲,特别是对她,虽待她极好,但总归有一层疏离。何曾有过如此随性,甚至可以说是放纵的时刻?
“只是什么?”那人唇角轻轻一扬,笑容仿佛春风拂过湖面,带着几分宠溺,让人心颤。
凌谕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气低声说道:“尊上,您今日与往常不同,谕儿有些……有些不适应。”
他闻言笑意更甚,“哦?不适应?那卿卿说说,本尊哪里不同了?”
凌谕低垂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是小声说道:“尊上今日……今日似乎更加随性,也更加……亲近人了。”
“哈哈哈……”他禁不住大笑,笑声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带着几分畅快与释然,“原来卿卿是觉得本尊变得亲近人了?这可是好事,难道卿卿不希望本尊如此?”
凌谕连忙摇头,“不,不是的,谕儿只是……只是有些意外。”
紧接着又是一阵戏谑。恍然间,南戚止了笑,目光变得深邃,“卿卿来这思妺殿多久了?”
凌谕心中一震,抬头看向他,却见他双眸放空,似在思索,又似乎在享受这一刻的宁静。“谕儿跟随尊上,已是第十年。”女子轻声说道,语气中多了几分不明的坚定。
“十年了。”他默念着,眼中闪过一丝期许。
“尊上今日因何欢愉?”凌谕看着他,心中预感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听到她的话语,南戚唇角轻轻扬起,“卿卿果真聪颖。本尊不过是,被人喂了一块甜糖,说不清是伤楚、亦或是欢愉。”
语落,他微微一笑,向她招了招手,“来,卿卿,本尊陪你用膳。”
凌谕一愣,随即面露喜色。南戚向来不喜这些俗事,虽不知何因,但今日能得此殊荣,她自然欣喜不已。
愣神之际,南戚已经从地上起身,“卿卿不起来,可是要本尊抱你?”
凌谕一怔,脸上又爬上一丝红晕。见他不似玩笑的动作,立马站起身来,“尊上说笑了,谕儿起来就是。”
凌谕规规矩矩地跟在他身后,南戚素来不喜她靠太近,她自不敢轻易越矩。
出了殿门,就见林毓手中拿了一本册子,见到南戚后立马端正姿势,恭敬行礼,“尊上。”
南戚对他的出现倒也不意外,“你也一起吧。”
林毓直起身,看了一眼他身侧的女子,眼中明显不喜。凌谕只得尴尬一笑,继续跟着南戚走向偏殿。
偏殿内,一张方桌已经备好,上面摆满了珍馐美味,香气扑鼻。南戚径直走到主位坐下,凌谕犹豫了一下,选择了离他稍远的位置。林毓则站在一旁,恭敬地侍立。
南戚瞥了一眼凌谕,唇角勾起,“卿卿为何坐得那么远?怕本尊吃了你不成?”
凌谕闻言,脸色微红,连忙解释:“尊上误会了,谕儿只是……只是习惯了。”
“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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