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戚轻轻咀嚼着这个词，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习惯可是个好东西。”

    说着，他伸手招呼凌谕，“来，坐到本尊身边来。”

    凌谕一愣，看向南戚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但南戚的眼神却异常坚定，仿佛不容拒绝。她咬了咬下唇，终是鼓起勇气，走到南戚身边坐下。

    南戚满意一笑，夹起一块样子好看的糕点放到凌谕碗中，“尝尝看。”

    凌谕看着碗中的糕点，心中五味杂陈。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与南戚如此亲近地坐在一起用餐。随后轻轻起筷，小心翼翼地夹起糕点，咬上一口，顿时满口香甜。

    “如何？”南戚看着她，眼中带着几分期待。

    凌谕点了点头，“很好吃。”

    那人又一笑，夹起一块继续放到她碗中，“甜的？”

    “是。”

    南戚笑意愈发莫名，“怪不得做得如此精致。”

    那高高在上的人，今日这般对她，凌谕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然而，眼前之景实在是怪异，她看着南戚，眼中充满了探究之意。“尊上不自己尝尝？”

    “既是甜的，那必是好吃的，快吃吧。”南戚仿佛并未察觉她的情绪变化，自顾自地接过林毓手中的书册看了起来。

    凌谕也只得默默吃着碗中的饭菜，心中却思绪万千。

    那人太过安静，全神贯注于册子内容。凌谕举着筷，一不留神就看呆了。

    直至那抹视线实在刺眼，凌谕抬眸，便看到林毓在看她，眼中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份厌弃之色。待她迎上他的目光，那人又迅速转眸，不给她脸色看。

    凌谕只得低下头来，继续搅动着手中的碗筷。突然，一股心酸流入心头，竟忍不住落下一滴泪来。

    林毓作为南戚的亲信，在他身边侍奉多年，自然也见过真正的凌谕。所以他不喜她，也是因为那个人。

    这种感觉不好，那些人总以一种异样又可怜的眼神看自己。只是，若没有南戚，她此刻不过一介游魂。如此想来，也没有什么好奢望的。

    实则，怎能心甘呢？她也曾想过争取一番，只是替身终究是替身。南戚那般精明之人更是心知肚明，如此行径只会平添那人的厌弃，也愈发清楚了自己的不配。

    如今他对她的宠爱为实，这殿是他为她所设，厨子是他亲自寻来，“卿卿”只叫她一人。没有那个人的缘故，这样就好，是挺好的……

    不多时，南戚缓缓合上册子，顺手递给了林毓，“不过十年，这些人当真是猖狂了些。你熟悉旧部势力，将一阁以督察之名，分散到新建之阁系里去。”

    南戚没有多说，林毓却也能大致知晓，应是吾自肖新荐长老之事。南戚掌位之后，将凡界城王之术与南阳旧则融会贯通，南阳势力壮大了许多。

    如此，确实不能再单靠原有的职位认责。吾自肖之提议不失为一种好方法，只是旧部对新势力多有忌惮，因循守旧之下又不肯争上一争。如此，这件事一直没有好的解决方案。

    “是，南阳内务隶属于仙尊管辖，可要打声招呼？”林毓若有所思。

    “不必。”话语冷冷，说完视线已然看向乖乖吃饭的那人。

    凌谕低垂着头，眼尾微微放红，自顾着扒拉着碗中的饭菜，却始终未吃一口。

    “卿卿不想吃了不吃便是，本尊难道还会怪你丢剩饭不成。”

    凌谕一愣，急忙抬头望向他，“谕儿……谕儿确实吃饱了。”她随即放下碗筷，乖乖坐好，生怕触怒眼前这位性情难测的尊上。

    他轻笑一声，对她的反应似乎颇为满意。他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勾了勾，示意她靠近些。“来，让本尊看看，可是又被吓到了？”

    凌谕心中一紧，却不敢违抗，只能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双冰凉的手指轻轻搭在她的下巴上，迫使她抬起头。

    “嗯，确实吓着了，小脸儿都白了。”他低声说道，语气里并无多少歉意，反而带着几分戏谑。说罢，他松开手，指尖轻轻划过她的唇瓣，留下一抹凉意。

    林毓见这情形，正准备离开，却被南戚猛然叫住。“林毓，你说，她有那么怕我吗？”他目光柔和，仿佛在回忆着什么美好的事情。

    林毓一愣，随即回答：“谕子从未怕过尊上。”

    凌谕闻言猛然跪地，“谕儿知错，请天尊责罚。”

    看啊，连称呼都那么用心机。不过，好在并非所有人都偏爱她。

    “可我喜欢卿卿这样怕我，她为何不怕我呢？”这话似有深意，既是责问，又带着自嘲。

    屋内极静，此刻两人皆不敢出声。直至南戚起身，伸给她一只手。

    凌谕瞧了瞧，又望了望，这才搭上他的手。就这样莫名被他牵起，带往殿门口去。

    “尊上应是更为欢愉。”走廊之中，日色正好，凌谕自顾而言，却眼未想要瞒过他。

    南戚停下身，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