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藏在花坛下的火药箱被玄凤鹦鹉点燃，气浪掀翻半个门楼。谢辞舟护着苏虞水滚进回廊，后背撞碎一溜花盆："苏姑娘这待客之道，比柳瑾还热情。"

    "不及殿下。"她扯开他衣领，心口狼头刺青已蔓延至锁骨，"再拖下去，您这纹身该爬到脸上了。"

    穿过火场摸到祠堂时，苏裳秋正对着铜镜描眉。见人来，她突然将胭脂盒砸向烛台："妹妹来得正好，看看姐姐这黛眉......"

    火焰腾起的瞬间，苏虞水看清她脸上溃烂的经络——每条血管里都蠕动着蛊虫。鎏金秤自动飞向神龛，秤钩撬开祖宗牌位，露出底下藏着的螺子黛。

    "二姐姐的眉笔。"苏虞水将黛粉撒向火堆，青烟凝成个婴孩形状，"原来是用我胞弟的骨灰制的。"

    苏裳秋突然尖啸着扑来，十指长出寸长的毒甲。谢辞舟甩出折扇格挡，扇面被腐蚀出十个窟窿："二姑娘这美甲，够别致。"

    玄凤鹦鹉叼着祠堂帷幔当头罩下，苏虞水趁机将整盒黛粉倒进她衣领。蛊虫遇骨灰剧烈挣扎，苏裳秋疼得满地打滚："贱人！那是瑾哥哥送我的......"

    "瑾哥哥现在泥菩萨过江。"谢辞舟踹开暗门，"二姑娘要不要去护城河捞捞？"

    穿过祠堂密道，尽头竟是苏母生前的闺房。妆台上摆着个鎏金胭脂盒，玄凤鹦鹉刚啄开盖子就栽了下来。苏虞水用银簪挑出盒中物——团黏腻的血膏，正中央裹着枚狼头刺青。

    "原来母亲才是胭脂虎。"她将血膏按在谢辞舟心口，狼头刺青遇血即融，"殿下这纹身该退了。"

    谢辞舟突然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黑血："苏姑娘这解药......够烈......"

    "以毒攻毒罢了。"她扶着他瘫坐在妆台前，顺手拿起螺黛给他画眉，"殿下这病西施的模样，倒比柳瑾俊俏些。"

    玄凤鹦鹉晃晃悠悠飞起来，一头扎进胭脂盒。再抬头时鸟喙染得艳红，活像涂了唇脂："美得很！美得很！"

    外头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谢宣撞开门滚进来："柳瑾那孙子没死！带着禁军把太傅府围了！"他吐出口血沫，"说是要搜查谋反证据......"

    苏虞水将胭脂盒砸向铜镜，镜面裂痕中映出柳瑾狰狞的脸——他浑身湿透站在院中，手里提着个滴血的包袱："好妹妹，哥哥给你带礼物来了！"

    包袱散开，滚出云姨娘的头颅。玄凤鹦鹉吓得炸毛，扑腾着喊："要命！要命！"

    "二夫人走得不安详啊。"柳瑾踢了踢头颅，"临死还念叨什么双生蛊......"他突然盯住苏虞水，"妹妹心口的胎记，可还发烫？"

    谢辞舟的折扇突然抵住柳瑾咽喉："柳世子这身湿衣裳，不如脱了烤烤？"扇骨暗箭齐发，却被他用包袱皮挡下。

    苏虞水趁机掀翻妆台，暗格里的密信雪片般飞出。柳瑾疯抢时踩中胭脂膏，滑倒撞碎了屏风。屏风后赫然是口棺材，里头躺着具心口被剖开的尸体——竟与苏母一模一样。

    "好个李代桃僵。"谢辞舟用折扇挑起尸体腕间的鎏金镯子，"难怪二夫人总说夫人畏寒......"

    柳瑾突然狂笑出声，从怀中掏出个胭脂匣："真正的胭脂虎在这！"他掀开匣盖，里头蜷缩着只通体赤红的蛊王，"你们都得死！"

    蛊王振翅飞向苏虞水，被她反手用铜镜反射阳光灼伤。玄凤鹦鹉趁机俯冲，鸟喙精准刺穿蛊王复眼。柳瑾暴怒着拔剑刺来，剑锋却被谢辞舟的腰带缠住。

    "瑾哥哥的剑法，倒比绣花针还软。"苏虞水将鎏金秤砸向他面门，秤钩刮下半张腐皮，"不如跟臣女学学描眉？"

    混战中棺材突然炸裂，真正的苏母持剑跃出，剑尖直指柳瑾心窝："还我孩儿命来！"她腕间的鎏金镯子与苏虞水的共鸣作响，震得满室瓷器碎裂。

    柳瑾仓皇逃向院中，正撞上拎着水龙车的谢宣。糖浆混着辣椒粉糊了他满脸，呛得他跪地干呕。玄凤鹦鹉趁机叼走胭脂匣，献宝似的递给苏虞水。

    "母亲这出假死，演得比戏班子精彩。"苏虞水打开匣子，里头是两颗解药，"只是苦了云姨娘......"

    苏母突然咳出血块："她才是真正的北狄圣女。"剑尖指向自己心口，"我不过是个......替身......"话音未落，她突然挥剑斩向柳瑾，却被禁军的乱箭射中后背。

    谢辞舟的金丝网罩住箭雨，苏虞水扑过去接住坠落的母亲。苏母颤抖着将染血的胭脂抹在她眉心："这胎记......本就是你弟弟的......"

    柳瑾趁机挣脱，带着残部逃向马厩。玄凤鹦鹉追着啄他后颈，被他用袖箭射落三根尾羽。谢辞舟揽着苏虞水跃上房梁："苏姑娘这妆花了。"

    "无妨。"她抹了把混着血与泪的胭脂，"横竖要他们血债血偿。"

    夕阳西下时，太傅府的火势终于被扑灭。苏虞水站在废墟里，看着玄凤鹦鹉将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