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抱紧!"踩着香客供奉的长明灯跃上院墙。底下棍棒敲得瓦片飞溅,苏虞水甩出毒芹粉,呛得武僧们咳出带血的沫子。
逃到后山桃林时,谢辞舟肩头插着半截断箭。苏虞水拔箭的动作比杀鱼还利索,溅了他一脖子血:"殿下这血光之灾,都是嘴欠招的。"
"总比苏姑娘心软强。"他咬着牙笑,"方才怎么不往糖块里下毒?"
"那多浪费。"她扯了截衣带给他包扎,"上等岭南甘蔗,喂狗可惜了。"
玄凤鹦鹉追来时不慎撞进蜘蛛网,扑腾得满身黏糊。苏虞水拎着鸟腿倒晃:"畜牲,闻闻附近哪有干净水潭。"
鹦鹉张嘴吐出颗带血的佛珠,珠面刻着"三更天,西厢房"。谢辞舟用断箭在泥地上画圈:"这庙西边是断崖,哪来的厢房?"
"断崖下。"苏虞水突然抢过他的糖葫芦,把山楂按在佛珠孔里,"柳瑾八岁那年坠崖,躺了半月就说听见崖底有人敲木鱼。"
两人摸到断崖边时,正赶上三更梆子响。玄凤鹦鹉突然学起柳瑾的声音:"秋儿,把香灰坛搬过来......"惟妙惟肖的声调惊起夜枭,崖底果然传来瓷器碰撞声。
谢辞舟解下腰带绑在树根上:"苏姑娘可愿与孤做对亡命鸳鸯?"
"鸳鸯能炖汤,"苏虞水咬住腰带另一端,"殿下这身板最多算老鸭煲。"说着纵身跃下悬崖。
崖壁上突出的松枝勾破她衣袖,露出腕间狰狞的旧疤。谢辞舟突然揽住她的腰:"这道疤......"
"六岁那年切甜瓜划的。"她甩开他的手,"再乱摸剁你爪子。"
落地时踩到堆软绵绵的东西,火折子一照竟是成堆的僧袍。玄凤鹦鹉啄开件袈裟,掉出包香灰。苏虞水沾了点抹在石壁上,青砖显出暗红色纹路——正是太傅府密道的走向图。
"好个吃斋念佛的。"谢辞舟踹翻香灰坛,坛底粘着张人皮面具,"连苏太傅的脸都敢仿。"
苏虞水突然将香灰撒向半空,粉尘遇风凝成个狼头形状。她顺着狼眼方向摸到机关,石门轰隆开启时,里头蹿出个抱账本的小沙弥。
"抓住他!"谢辞舟甩出金丝网,却套住只扑腾的母鸡。玄凤鹦鹉兴奋地追着鸡啄,羽毛混着香灰呛得人直咳嗽。
苏虞水踩着满地鸡毛追进密室,鎏金秤突然脱手飞出,砸中暗处的火药箱。她飞扑向谢辞舟:"闭气!"
爆炸的气浪掀翻三人,玄凤鹦鹉顶着焦黑的羽毛从瓦砾堆钻出来:"糊了!糊了!"苏虞水吐出嘴里的香灰,发现身下压着半本名册——柳瑾买通的朝臣名单,连他们小妾爱吃什么零嘴都记着。
"哟,李尚书居然爱吃酸杏。"谢辞舟抹了把脸上的灰,"明儿让御膳房给他腌两缸。"
苏虞水突然将名册按在伤口上,血渍晕开的正是苏太傅的名字:"殿下现在笑,等看到这个......"她翻开最后一页,朱砂画的竟是皇宫地形图。
玄凤鹦鹉突然发疯般啄墙砖,喙都啄出血来。苏虞水顺着方向看去,裂缝里塞着个油纸包。打开是簇女子的头发,缠着褪色的红绳——和她及笄那年被剪下的长发一模一样。
"柳瑾这癖好......"谢辞舟话没说完,外头传来整齐的脚步声。苏虞水将香灰倒进火药箱,火折子划过漂亮的弧线:"送你的登基大礼!"
两人从密道钻出时,整座山崖正在塌陷。玄凤鹦鹉叼着半只烤鸡飞来,油滴在名册上显出密文:"明日午时,毒烟袭宫。"
"得,连畜牲都知道饭点。"谢辞舟撕了只鸡腿喂鹦鹉,"苏姑娘这出戏,打算怎么收场?"
苏虞水将头发系在鎏金秤上:"自然是请君入瓮。"她突然把香灰抹在他脸上,"委屈殿下扮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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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谢辞舟顶着满脸香灰装死时,眼皮底下还粘着半粒糯米。玄凤鹦鹉蹲在他胸口啄金丝绣线,活像只守灵的孝鸟。苏虞水往他嘴里塞了颗酸杏:"殿下这遗容,比活着时还安详。"
"苏姑娘挑陪葬品的眼光倒别致。"谢辞舟突然睁眼,酸汁顺着嘴角流进衣领,"这杏子腌了得有三年吧?"
山崖塌方的轰隆声里,两人一鸟滚进芦苇荡。玄凤鹦鹉叼着根鸭毛浮在水面,活像只长了翅膀的鱼漂。苏虞水拧着衣角嘀咕:"早知要凫水,该穿那件鲛绡裙。"
"现在脱也来得及。"谢辞舟说着就要解腰带,被只臭鞋砸中脑门。芦苇丛里突然窜出条墨色锦鲤,鱼尾拍起的水花糊了他满脸。
苏虞水盯着鱼鳃处闪光的银环,鎏金秤从袖中滑出:"柳瑾养的探子都成精了?"她甩出秤钩勾住鱼尾,鳞片剥落处露出个蜡丸。
玄凤鹦鹉扑过来抢,跟锦鲤在水里打作一团。谢辞舟趁机掰开鱼嘴,掏出一卷浸油的羊皮纸:"这字迹...是你爹?"
"他老人家忙着炼丹呢。"苏虞水蘸着鱼血涂在纸上,墨迹遇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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