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瑾这些年贪的军饷,全在这儿了。"
谢辞舟突然捂住她嘴,温热气息拂过耳畔:"有客人。"
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苏裳秋带着丫鬟婆子举着火把围住坟堆。她发髻散乱,脸上还带着爆炸时的焦黑:"小贱人!把账册交出来!"
苏虞水把账册塞进死尸怀里,故作惊慌:"二姐姐快救救妹妹!"她踉跄着扑过去,趁机将毒芹粉抹在苏裳秋袖口。
玄凤鹦鹉突然学起柳瑾的声调:"秋儿莫怕......"字正腔圆的男声惊得苏裳秋倒退三步,苏虞水顺势将她推进坟坑。
"瑾哥哥?"苏裳秋抓着枯骨尖叫,"你在哪?"
谢辞舟捏着嗓子回应:"在你脚下呢......"他甩出金丝网罩住乱窜的婆子,苏虞水趁机点燃坟头纸钱。磷火遇风窜起老高,将账册烧成灰烬。
苏裳秋爬出坟坑时,脸上沾着尸油:"我要杀了你!"她拔下金簪扑来,却被玄凤鹦鹉啄中手腕。簪子落地瞬间,暗格弹出一枚蜡丸。
"二姐姐这簪子倒是精巧。"苏虞水踩碎蜡丸,露出里头的密信,"原来你与北狄三皇子......"
惊雷劈断枯树,苏裳秋疯了一样撕扯自己的头发:"不是我!是柳瑾逼我的!"她腕间暴起的青筋突然炸开,黑血溅上苏虞水的裙摆。
玄凤鹦鹉吓得飞上树梢:"要命!要命!"
谢辞舟用折扇挑起苏裳秋的下巴:"令堂没教过你,双生蛊反噬会要人命么?"他忽然转头对苏虞水笑,"苏姑娘要不要试试以毒攻毒?"
苏虞水将鎏金镯子按在苏裳秋心口,狼头刺青遇热扭曲。惨叫声中,无数蛊虫从她七窍钻出,玄凤鹦鹉俯冲下来啄食,鸟喙染得漆黑。
"味道如何?"谢辞舟逗弄着鹦鹉。
"苦!"鹦鹉突然口吐人言,惊得苏虞水手一抖。这声调分明是柳瑾在赌坊说过的!
谢辞舟拎起鸟腿倒晃:"这小东西什么时候学会的?"
"在柳瑾炸山那日。"苏虞水掰开鸟喙,舌根处嵌着粒银珠,"看来有人给它装了机关。"
远处传来鸡鸣,她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突然将鹦鹉抛向半空:"去给你主子报个信,就说......"她抹了把脸上的血污,"游戏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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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玄凤鹦鹉扑棱着翅膀往东飞时,翅膀尖儿还粘着苏裳秋脸上的血痂。谢辞舟拎着半截糖葫芦签子当飞镖,把最后一块山楂钉在枯树桩上:"这畜牲要是飞进醉仙楼,明日全京城都得传太子养了只乌鸦精。"
"那敢情好。"苏虞水撕了块裙摆擦鎏金秤,"总比让人知道太子殿下大半夜在坟头啃糖葫芦强。"她话音未落,远处寺庙晨钟惊飞一群寒鸦,惊得玄凤鹦鹉在空中翻了个跟头。
谢辞舟突然拽着她躲进破庙门后,三个小沙弥提着水桶匆匆而过。为首的那个裤脚沾着靛蓝色粉末,在青石板上踩出串莲花印。苏虞水嗅了嗅:"西域毒芹混着香灰,这庙里的菩萨胃口挺重。"
两人顺着墙根摸到香积厨,玄凤鹦鹉正蹲在蒸笼上啃馒头。苏虞水掀开米缸盖子,白米里掺着成把的曼陀罗籽:"好个普度众生的斋饭。"
"施主慎言。"老住持挂着佛珠进来,袈裟下摆露出双绣金线的官靴,"本寺的香灰可治百病......"
"治不治得了欺君之罪?"谢辞舟甩出折扇削掉供桌一角,藏在桌腿里的密信雪片似的飞出来。玄凤鹦鹉扑过去啄住张信纸,字正腔圆地学舌:"三日后子时......烧......烧他娘的!"
苏虞水抄起香炉砸向佛像,鎏金菩萨脑门"咔嗒"裂开,掉出个雕狼头的铜匣。她抓起把香灰撒上去,灰烬遇铜锈显出一串人名——柳瑾、苏裳秋、叶姨娘赫然在列,最末位还画了只歪歪扭扭的玄凤鹦鹉。
"连鸟都不放过。"谢辞舟用糖葫芦签子戳鹦鹉屁股,"你主子给你买棺材的钱都贪了。"
老住持突然暴起,佛珠串里弹出淬毒的银针。苏虞水抡起香炉格挡,香灰迷了对方眼睛:"大师这手飞针,倒比绣娘还巧!"她趁机扯开袈裟,里头竟裹着北狄军服。
玄凤鹦鹉俯冲啄那假住持的光头,生生叼下块假头皮:"秃驴!秃驴!"谢辞舟的金丝网兜头罩下时,假住持咬破毒囊,黑血喷了苏虞水满裙摆。
"晦气。"她拧着滴血的裙角,"这料子值三匹蜀锦呢。"
谢辞舟从菩萨肚子里掏出本账册,香灰一扑显出朱砂字迹:"苏姑娘猜猜,令尊捐的香火钱能养活多少北狄骑兵?"他忽然用账册拍飞暗箭,"比如房梁上这位兄台。"
刺客栽下来时怀里掉出包松子糖,苏虞水捡起来冷笑:"柳瑾倒记得我爱吃这个。"她掰开糖块,里头裹着的蛊虫还在扭动。
玄凤鹦鹉突然发癫似的撞向铜钟,钟声惊得满寺武僧操着烧火棍冲出来。谢辞舟把苏虞水扛上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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