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沼泽深处,腐臭气息越来越浓。
谢长宴紧跟着白暮雪,手中寒髓剑散发出淡淡蓝光,勉强照亮前方丈许之地。师尊的白衣在黑暗中如同一盏引魂灯,袖角仍被他牢牢攥在手中。
“松手。”白暮雪突然传音入密。
谢长宴这才发现前方雾气渐淡,隐约可见一座石砌洞府矗立在沼泽中央的高地上。洞府门前立着两尊异兽雕像,兽眼镶嵌的红宝石在黑暗中泛着血光。
“天命老人的老巢?”谢长宴压低声音。
白暮雪微微颔首,突然转身,一把扣住谢长宴手腕。冰凉手指在他掌心快速划了几个字:「有人监视」
谢长宴心头一凛,立刻会意。他故意提高音量:“这位道友,既然落在谢某手里,就老实带路!若敢耍花样...”他猛地将白暮雪拽到身前,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休怪谢某剑下无情!”
白暮雪配合地咳嗽两声,银发披散,脸色苍白如纸,俨然一副重伤被俘的模样。若非谢长宴亲眼见过师尊一剑斩断三里外松树的威势,几乎要信了这演技。
“小...小人不敢...”白暮雪虚弱道,暗中却传音讥讽:「你掐本座腰的手很熟练啊?」
谢长宴耳根一热,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已环上师尊腰身。那纤细却结实的触感让他心头一荡,赶紧收敛心神,粗鲁地推着白暮雪向前:“少废话!带路!”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洞府,表面上是挟持者与人质,实则全神戒备。谢长宴能感觉到暗处至少有四道目光在窥视,充满恶意。
“站住!”一个沙哑声音突然响起,“何人擅闯黑雾洞府?”
谢长宴循声望去,只见左侧雕像后转出个佝偻老者,手持骨杖,眼窝深陷如骷髅。
“青云剑宗谢长宴。”他昂首报出名号,同时暗中运转灵力,“特地前来拜会天命老人。”
老者阴森一笑,“青云剑宗的小崽子也敢来此撒野?”他骨杖一顿,地面突然伸出数十只白骨手爪,朝二人脚踝抓来!
谢长宴正欲挥剑,白暮雪却‘踉跄’倒地,恰好压住那些骨手。只听‘咔嚓’连响,骨手尽数碎裂。老者脸色大变:“你...”
“我什么我?”谢长宴趁机上前,寒髓剑抵住老者咽喉,“带路,否则...”他故意瞥了眼‘虚弱’的白暮雪,“下一个碎的就是你的脑袋。”
老者惊疑不定地看了看白暮雪,又看看谢长宴,最终妥协:“跟...跟我来...”
转身时,谢长宴与白暮雪交换了一个眼神。师尊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让他心头一暖。
穿过幽暗甬道,空气越来越潮湿阴冷。墙壁上挂着人皮灯笼,散发出诡异的绿光。老者带他们来到一扇青铜门前,门上刻满狰狞鬼面。
“主人在里面等你们。”老者阴笑一声,突然化作一团黑雾消散!
“小心!”谢长宴本能地挡在白暮雪身前。
几乎同时,青铜门上的鬼面齐齐睁眼,口中喷出墨绿毒雾!谢长宴挥剑格挡,却发现毒雾竟腐蚀剑光,直扑面门。
千钧一发之际,一股冰寒灵力从背后涌来,在他面前形成透明屏障。毒雾撞上屏障,发出‘滋滋’声响,却无法突破。
「别回头,继续装」白暮雪的传音冷静如常。
谢长宴会意,故意大声咳嗽:“雕虫小技!天命老人现在就这点本事?”
青铜门缓缓开启,露出里面宽敞的洞厅。厅中央是个血池,池中漂浮着数具尸体,皆穿着青云剑宗服饰。池边站着个黑袍人,正背对他们调试某种法器。
“谢云澜的儿子...”黑袍人转身,露出一张与‘大长老’截然不同的脸——年轻、英俊,却透着股邪气,“还有...白暮雪?”
谢长宴心头一震。这天命老人竟能识破师尊伪装?
“你认错人了。”他强作镇定,“这位只是个散修...”
天命老人大笑:“白暮雪,百年不见,你倒是越活越回去了。装重伤?扮俘虏?”他讥讽地摇头,“怎么,青云剑宗的‘寒霜剑尊’如今也学会示弱了?”
白暮雪缓缓直起身,银发无风自动:“本想给你个痛快。”声音已恢复往日的冰冷,“现在改主意了。”
天命老人笑容一僵,显然没料到白暮雪如此干脆地承认。他后退半步,手中法器亮起危险的红光:“就凭你现在的状态?我感应到你体内至少有三种剧毒...”
白暮雪不再废话,抬手便是一剑!冰蓝剑气如长虹贯日,直取天命老人咽喉。后者仓促闪避,仍被削去半截衣袖。
“杀!”天命老人厉喝。
血池突然沸腾,池中尸体齐齐睁眼,爬出池外朝二人扑来!更可怕的是,他们身上开始浮现黑色符文,气息瞬间暴涨数倍。
“魔傀!”谢长宴挥剑斩下一具魔傀头颅,却发现那头颅落地后仍能攻击,“师尊,这些家伙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