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号:19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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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我希望你不留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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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压着嗓子缓缓道:“宁可抱香枝头死,不愿吹落北风中。”

    长路泥泞,总有人敬你从不低头。

    谢必安为他正了正脖子上的大部件,劝道:“既然您的故交和妻子都已经先你而去,您也早早投胎去吧,现在走还赶得上。”

    苏子规闭上眼,“不,还有一个人。”

    白介臣加上苏子规,真当是治世的无二搭配,十余载,两人将偏僻的肃州经营的有起色,成为各国前往贸易的重镇。不过这所有的功绩中只记载了白介臣的姓名,苏子规还是那个罪臣。

    “子规,等有朝一日,我一定为你著书立传,将你许多的付出告知天下。”白介臣每每想到子规的隐忍,总觉心口发闷,这么多年他仍然难忘君王说子规是罪臣不配干政的表情,有种看着绝世好玉被人当痰盂的心情,说不上是对宝玉的疼惜更多还是对吐痰人的憎恶更多。

    子规本人倒是很看得开,“介臣,我觉得现在很好,真的。”多年波折,几经坎坷,功名利禄终究归于浮云,他不稀罕,实实在在做过的事和身边的人反而愈显珍贵。

    不等介臣再开口,防务大人打破了二人的谈话,拿着诏书进门。吐域自上回偷袭未成,元气大伤,便转变策略多次求和。珠宝财富进献到不知第几轮,君王终于松了口,两国修好,永世不动干戈。白介臣被任命为和谈的大使,替君王于两国边界立誓。

    屋内三人收到消息皆大喜过望,防务官甚至喜极而泣:“上次大战,我军也多有折损,再加上……哎,肃州边防现在的窘境,咱们不知呈了多少书上去,一直无法解决,现在能和谈,总算是东边不亮西边亮。”三人握住彼此的手叹气,肃州现在的情况,真的不宜再有大战,能和谈求取安定,再好不过。

    白介臣自到了肃州,身上的时疾一直不好,今日脸上好像凭空多了几分血色,苏子规看着他不知何时佝偻的背影和花白的发,“介臣,我得随你一起去。”白介臣迟疑,他当然希望老搭档同行,这十来年哪件事不是二人共同商议出谋划策,少了子规,他心下也是不安定的。但是许久前子规大破敌军却被君王拿来大做文章的事还历历在目,若是这次再叫人发现传回京中,不知道又会被扣上什么样的罪名。

    子规看出他的顾虑,嘲笑道:“素来胆大的白兄怎么也犹疑起来了,走吧,怕什么。”

    屋内发出震耳的笑声,白介臣看着老朋友,突然感叹,是啊,才过六旬而已,自己竟开始畏手畏脚了,子规在他面前反而像洒脱不羁的年轻人。走吧,这么重要的事少了他怎么行。

    二人自肃州出发,先去雪山涧为李铸和杜瞻上了香,而后转道一路向西,日夜兼程走了十日,在两国边境天祁山脚下驻扎。

    北塞的风烈,吹在病气未退的老人身上,便是一身麻疹。白介臣到天祁山当夜便倒下了,随行无良医,身上的风疹赤色通透如豆大,密密连成一片,痛痒难忍,内焦外寒高烧不退,眼看着要送命在这高山之上。

    苏子规在榻前来回踱步,如今这里的局面只有自己最了解,三日后便是订立誓约的日子,吐域人未曾与介臣照面,必分的清来者是谁,若是自己替了介臣或许可解决当下的问题。还好现在介臣高烧不退人还昏着,直接命人将他五花大绑的抬进轿带走便是,不给他反应的机会,不然依他的性子,决不能从,非得以身殉职不可。

    马车装好,一路疾驰将病人送回肃州城。

    三日后,天祁山下设五色帷帐,帐内一片欢天喜地,桌上摆满牛羊肉,帐子外的地毯一路铺出十里。子规走进帐子,侍从们还是欢喜的向他行礼,称他为白勇士,上好的马奶酒一壶接一壶的端进来。

    吐域大王端坐正中,气度不凡。苏子规行礼,将中原准备的厚礼一一献上。

    “你们的大王怎不亲来,只交个臣子与我和谈,何来的礼仪诚意?”吐域王拍案质问,声如洪钟,气势汹汹,初见面,便是好一场下马威。两方军士见气氛不对,都紧张起来。

    子规不慌不忙,笑着回应:“大王您错了,我代表的是大益万万人民,万万民与您和谈,难道还不够显示我国的诚意吗?”说罢,子规再行一礼,“益国万万民向尊贵的吐域王致敬。”

    “哈哈哈哈,不愧是白介臣!”吐域王脸色瞬变,高声大笑的称赞,他对这个“白介臣”很满意。军士们纷纷吐出一口气,紧绷的神情也松懈下来。

    酒酣,吐域王发觉这位使者可不止能言善道这般简单,对于两国边境的诸多事宜,他了如指掌,大到如何发展民生如何促进贸易,小到羊生产的周期几月下雪等细微之事他都知道的详之又祥,像是在这里待过几十年一样。

    子规也感叹原来吐域人并非中原所传那样粗鲁无礼,吐域王谈吐间可见博学多识,不仅通晓吐域百年历史更是对中原文化颇有研究,音律诗文不输中原大夫。

    “大王对于中原的了解竟如此深入,可见朝中有高人。”听到吐域人能对中原诸事侃侃而谈,苏子规对吐域的朝堂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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