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墨书写……与宫中皇室有关便是次等松烟墨,若是平常事便是油烟墨。”
南慕锦浑身一震。她指尖嵌入掌心。
她之前尝试过拉拢太傅,可他一直无动于衷。直到临死,才认清他辅佐的君王到底什么样。
她暗自摇了摇头,回到公主府后差人给太傅一家送了一牌位。
松烟墨,金丝线……还有人证。她躺在床上,决定一早便去宫中。她的初初不能等。
叶白初被带走之后,被绑在木架上,玄铁刑具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光。
狱卒拿起鞭子毫不犹豫抽到了她的身上。
叶白初吃痛,只是紧紧蹙着眉。
之前都是她审别人,没想到自己有天也会被审。
“到了我这儿,多硬的骨头到最后都要变成软骨头……”他阴鹜的笑着。
“说——是不是你杀的太傅??”
叶白初默不作声。
“哼,那倒是看看……你能挨多久。”鞭子一下下落在叶白初身上,抽了十几下,狱卒抬手擦了擦汗。
正欲扬鞭,一旁的男人走过来说:“上面说了,目的是让他认罪,不是死了!”说罢,重重拍了一下他的头。
“小的明白……”
男人走进,抬眼瞧着叶白初。
叶白初抬起眼睫,望向男人的眼此时没有任何的情绪。
男人不禁打了个寒颤。这眼神他只在将死之人眼中见过。
“记着别打死了——”
叶白初又闭上了眼。
她尽力减少消耗体力,想要睡觉,却每在昏昏欲睡时被泼上一盆冷水。
“叶公子喝口热茶?”一位老狱卒忽然递来一个茶盏,“您父亲当时为我儿伸冤,我感激涕零。可如今……听我一句劝,不如认下这罪名,陛下不会如何你的……”
叶白初哂笑,笑的声音愈发大了些,伴着笑,接着便是喉间溢出血。
她抹了抹血,眼神又恢复为平常那样。
叶白初于是每日便是挨打,昏过去几刻钟,醒来接着挨打,一天至少会来个四五次。
经过这惨无人寰的对待,叶白初有些坚持不住了。
她感觉有些头重脚轻,泼在身上的冷水感觉热热的。
她咬了咬舌尖,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可似乎用处不大。
“不行……阿锦……还等着我……”
这是她在天牢两日说的第一句话。
十五日下午南慕尘捂着鼻子走近天牢。
“还不认罪,真是朕好皇妹认定的人啊……”南慕尘感叹一声,猛然掐住她的脖子。“皇妹赐的‘弃浊’可真是妙啊,不知……十一可是能担得起这两字?”
叶白初笑而不答。
“不如改为‘承秽’如何?你杀的那些人,也够你下地狱了。”
南慕尘手上力度加重,附在叶白初耳边冷言:“你等她救你,朕那皇妹可是眼中只有她自己。”
“一枚棋子,就该清楚自己的定位。”南慕尘忽而松开了手。
“您——大厦将倾。”叶白初突然轻笑。
“你说什么?”南慕尘恼羞成怒,可又突然大笑起来,一巴掌扇在叶白初左脸上,叶白初觉得有些耳鸣。
“你算个什么东西。一条狗还真拿自己当人看了?”南慕尘冷冷道。
叶白初还未缓过神,南慕尘紧接着便是一脚踹在她的肚子上。
“敢说朕?诛你九族好不好啊。”南慕尘笑着问道。
“要不是你还有点用处,你早在冠礼当天就死了。”紧接着又是一脚。
叶白初咬了咬舌尖,脑中想着自己朝思暮想的人的身影。
“初初——”南慕锦趁着暮色,朝她伸出手。“你不是说,我若厌倦这王城,便带我走吗……”叶白初点了点头,只觉南慕锦的声音愈发小了些,便笑着追她,可怎么也追不上。
“阿锦……不等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