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不眠。
文焦带着几个梳洗婢女进入房内,早膳也吩咐下人做好放置在桌上。
“昨日多谢小姐,若姑娘日后有需帮助的地方,尽管吩咐在下。”
文焦欲要退下,想起什么又道:“百姓病情已得到缓解,虽不是小姐交过去的药方,但与小姐的药方却一致。”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我之前就已有解药了?”荼枝神情严肃,“想必此事怕没有想象中简单。”
蝎毒解药除了毒王宗几人及沽女外,不可能还有人知晓。
荼枝又问,“不知道这解药是何人研究出来的?”
“回小姐,正是侍药局的乔茴大人,与当年沽毒出自同一人。”
荼枝眉眼一挑,“我倒是对乔大人越来越感兴趣了,是这乔大人确有过高本领、妙手回春,还是个…巧合?文大人怎么看?”
“乔大人我们也曾怀疑过,只不过次次都无功而返,并未发觉有异样。当初乔大人不过是太医院的官差,后皇上念在乔大人当年沽毒有功便封赏为侍药局掌事的,专为皇上调药,如若没有真实学恐怕也难以混到今日。”
“谁说乔大人没真本事了,”荼枝坐在窗前,托腮看向外面,好似无意开口,淡淡的道:“看外头这盆植株开花了呢,风雪来临,它若不给点颜色,便会被雪掩埋,没有人知道它是什么品种,更没有人会知道它的存在。若没点本事,怕也不会有如此巧合。”
文焦看了外面半响,再次看向荼枝时,仿佛有点看不清眼前的女人,一张病恹恹的脸上总能看出不一样的颜色。
“文焦受教了。”
………
府内,雕梁画栋,碧玉为墙,红烛半盏,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床榻上躺着一个美人。
“她当真这么说?”
“回王爷,一字不差。”
茶桌上放置一杯浓茶,清香袅袅,尚存温热。潇岣抿了一口茶,茶味虽浓,工序繁杂,过多的添加试图讨得喝茶人的喜好,却反而让人体会不到这茶的原汁原味。
“想要在风雪中屹立,光是会开花可不行。茶本无杂,若要过度装饰,揣测主人的话,”潇岣将茶一饮而尽,茶杯狠狠摔落墙角,“我倒要尝尝这茶有何能耐。”
“王爷,礼二小姐身份确无疑,但性格大为改变,身上有许多可疑的地方,一个不怎么出门的闺阁小姐,见识不比书香门第,毒术出神入化,遇事不慌,话里更是一针见血,阅历也绝不浅薄。”
潇岣眼神晦暗不明,想起昨日之事,他又倒了杯茶,清新淡雅,苦而不涩。
“品茶如品人,礼二小姐的茶序也不浅,本王可得好好尝尝。”
荼枝回府后匆匆将行李收拾好,便吩咐芝鹊道:“府上的事交给管家便可,近几日将夫人和老爷照顾好,府中属你最了解他们了,烦你多操劳,多和他们说说话。”
芝鹊眼泪汪汪,“那柳南镇在边界如此偏远的地方,小姐为何偏偏去那历练,小姐身子骨本就不行,哪能遭这一份罪,退一步说就算要去,也应带上奴婢啊,奴婢也可以照顾小姐。”
“都说了是历练,带上你又算怎么回事,更何况夫人还需你多加照顾,府里最属你讨得夫人喜欢了。”
“夫人就算再喜欢我,那哪能及…亲生女儿呢…你自小便在夫人身边呆久了,你这一走…”芝鹊含着泪说话止不住抽泣,荼枝直接将她最喜欢的麦芽糖塞进她嘴里,哭声这才消停了。
“在家呆这么久了,更应该去历练一番才对。”
芝鹊嚼着麦芽糖也忍不住开口,脸上满是伤心,“小姐,这哪门子的大家闺秀整天抛头露面的,礼仪端庄呢。”
“抛头露面从来没有错,在危险面前,琴棋书画、闺阁礼仪哪一个管用?”荼枝背上简便的包袱,拍了拍芝鹊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同夫人和老爷好好说说,我会尽快回来,别让他们担心了,照顾好夫人,还有自己,多谢。”
外头雪依旧下着,无边无际的白雪交织成一幅美丽的画卷,雪花的轻舞飞扬之声清晰可闻。
荼枝侧身翻上马背,随着“驾—”的一声,马像一把弓上的箭奔逸绝尘,耳边远离了丫鬟的不舍声,只剩下风呼呼地叫,卷带着雪地里的寒气。
风掠过她的发丝,牵起她的衣带,在狂舞,在张扬,女孩眸中的坚定,在主宰。
风雨交加,也挡不住她的决定。
柳南镇是她娘生前呆过的最后一个地方,也是一个疑点重重的地方,与毒王宗定也脱不了干系。
清妃的死……或许另有玄机。
……
长春宫—
一个男人跪于长殿。
太后身穿一袭华丽的长袍,金色的织锦上绣着繁复的图案。她端坐于金銮殿上,扶着额头透着些许烦闷,不悦道:“蝎毒为实,沽毒为饵,这下将当年之事闹得满城风雨,近几日哀家是太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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