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面庞,却只有数岁孩童的身板,且眼盲,独有耳灵,故唤天山童姥。
“你们童姥阁……是因为有天山童姥来过这吗?”徐醉茗说到自己的猜测,眼睛发亮,要知道迄今为止,都未有消息说天山童姥曾在天山之外的地方出现过。
典雅侍女摇摇头,为她们推开房门,纤纤玉指指向房门上的‘童姥阁’三字,温声细语:“我们这儿参考帝都第一楼,设有九间雅房,乃取自帝都民众信奉的九九归一之意,同样地,这童姥阁亦与江湖无关,只是取了帝都婚书中常用的与子同老之意以及迎合了食客们对天山童姥猎奇的心理、沾一沾江湖的光、吸引一些江湖客。”
听完解释,徐醉茗不笑了,她勉强地呵呵两声,迈入房内。
风雨跟在其后,看着少女愤懑的背影,嘴角右侧浅淡地勾了一瞬,也抬脚,身姿似飘地入了房。
房内也是极其的奢华讲究,可徐醉茗已经没了心思打量,她的心乱成一团。
徐醉茗憋了一口气,等到侍女退出房内,她咬牙切齿哼哼道:“你不觉得他们这样做很过分吗!”
风雨手背稍抬,甩开衣袖,指尖缓慢地从朝前指向自己的鼻子,神情淡漠,隐有嘲弄:“你,问,我?”
徐醉茗眼睛一挤,腮帮子两边鼓起,背颓然弯曲,低下头,气鼓鼓地生闷气。
风雨心想:倒是好性格。不随意将脾气发泄到别人身上,宁愿自己将自己气死。
北冥瑶按照店小二给的指引,顺利找到了萱农堂。
萱农堂门前排了两条长龙,一条义诊、对症开药,一条分发热腾腾的健体汤药。
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看见北冥家信息情报机构的外壳,被百姓们称为大善的萱农堂。
萱字和她的瑶字一样,有无忧的意思,当年,萱农堂初建三年,受不明势力攻击、岌岌可危,家中只好让唯一一个到了历练年纪的姑娘,她的姑姑北冥余,以外出游历为障眼法前去探查挽救。
外人都以为娇滴滴的、只懂诗词歌赋的北冥家姑娘只是在家里的保护下去江湖中玩了一圈,但她知道,她的姑姑阿余以外人不曾想象到的雷霆手段、聪慧机警将倾倒的北冥家情报机构从破灭的边缘拉了回来,而且仅仅只花了寥寥数月。
可就是这样明明能有自己一番海阔天地的女子,最终湮没于家族的兴衰、父辈的荣辱和后宅的磋磨中。
北冥瑶站在萱农堂前,迟迟没有进去,她在想:如果当年姑姑没有出那一趟江湖,会不会一切顺遂?
北冥瑶捏紧了手中的信件,她的唇紧绷成一条线。
今日,若她踏入了扬州的萱农堂,就相当于主动给父亲祖父报点,主动地向他们递上自己的软肋,父亲伯父祖父一定会像是见了血的饿狼死死咬住她的行踪动静不放。那么,剩下的在江湖游历的日子,她还能摆脱吗?还能有完整的安宁吗?
最终,北冥瑶还是踏上了萱农堂台阶。
细长惬意的清风卷起帏帽的边缘,无形地剪出好看自在的花纹,花纹之下,正气坚毅的娇嫩清秀容颜若隐若现、别有风采。
“十三小姐。”
北冥家族,今分为三房,老家江左回寰镇落根房,帝都中魁房,岭南南水房,子孙众多,北冥瑶为中魁房嫡系所出长女,族中排行十三。但在帝都,所有人都喊她北冥大小姐,毕竟世人只认中魁房不认其他二房;在帝都之外的时间,她则有个独特的、完全只属于北冥瑶个人的身份——福寿将军。
所以,十三小姐,对于她来说,是很陌生的称呼。遥远的,就像上一辈的事。不知风雨是不是经常有这种感觉?
北冥瑶路过弯腰作揖的掌柜,在主座提裙坐下,滚烫的字从喉咙中不情愿冒出:“嗯。”
她将信件交给掌柜:“按方子抓药。”
掌柜接过信封,转身推门进了后堂,再推了两扇门,入了暗室,暗室里是两个大木柜,木柜上镶着拉环的一格一格小抽屉油光锃亮,和外面大堂里的药柜新旧程度、使用痕迹一模一样。
掌柜将未署名的信封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封按行文规则写好的、由北冥家中魁房专用火漆严密封口的崭新信封,只是黄色信封的右下角有干涸的晕染开的圆形血迹。
和署名信封躺在一起的有一张药方,药方上字迹飞舞,一看就是出自乡野某个行医经验丰富但行医规矩懒散的赤脚医生之手。
掌柜将署名信封整齐细致地叠放进委托墨家打造的单次用机关鲤盒,再将鲤盒塞进小抽屉里,抽屉关上,柜子里就传出细小的齿轮转动声,掌柜像没听到似的,面色淡定地从另一个柜子里照着药方拿了几样药。
北冥瑶坐在明亮的正堂里,药香馨香扑鼻、延绵绕梁。在帝都时,她没有机会长时间坐在这种药味环绕的房间里,那起源于帝都贵族自我推崇形成的限制。帝都贵族以羸弱身躯为耻,哪怕事实上他们已经由于常年缺乏运动而身资羸弱。
北冥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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