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抽出一本《温莎的风流娘儿们》。
“这本,”他说,“你应该会喜欢。”
邦妮接过书,翻了一页,轻声读了一句:“‘女人们若不自己为自己说话,便永远不会被听见。’”
她低头一笑,“看来你还真是认真准备了。”
然后,她在沙发上坐下,裙摆再度铺展,如水一样围绕她落地。
她打开书,指尖轻翻。
灯光温柔,夜还未结束。
爱德华在她身旁坐下。
他没有贴得太近,仍维持着吸血鬼天性里对“边界”的克制,但他的目光从她指尖转到她脸侧,再顺着她肩膀垂落到那抹墨绿的裙摆。
“这一段你刚才读得不完整。”他说,嗓音低得像晚风,“那是福特夫人说的——‘女人们若不自己为自己说话,便永远不会被听见。’她在拒绝被摆布。”
“莎士比亚喜欢让女人变聪明。”邦妮翻了一页。
“因为他懂得愚蠢的男人太多。”爱德华微笑,接过她递来的书页。
他低头,在她肩旁念起下一段:
“‘如果他愿意受罚,那他就来吧;他若想施骗,那他就试试;他若抱着期待——那么,就让他为自己的幻想负责。’”
他的声线并不高,却带着某种绕不过去的沉稳张力。
邦妮仰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瞬的角度恰好让他的声音落入她的耳廓,就像某种轻微电流擦过神经。
“你喜欢这段?”她问。
“我喜欢它的坦率。”爱德华垂下眼睫,看着她因灯光而泛出柔光的侧脸,“不藏,不绕,不假装。”
“你觉得我也这样?”
“你是最诚实的人。”
她没接这句话。
因为那话里有重量,不是浮在情话层面的小心思,而是穿过她的硬壳,直接触到了她骨子里那层真实。
邦妮将书轻轻合上,放到沙发一侧,慢慢靠进了沙发背里,动作柔缓而沉静,像是在消化刚才那段对话留下的隐性余震。
她的指节还搭在封面边缘,书页在微弱的灯光下呈现出旧纸的温热纹理。
“你在试图靠近我。”她说,“用你以为我接受的方式。”
“是。”爱德华并不否认。
他的声音很低低,却藏着一种极强的专注。
爱德华的眼神从她的睫毛滑向鼻尖,再落到唇边,像是在记住一种会被风吹散的细节。
“但你是不是忘了……你靠得越近,你就越要克制。”
爱德华低头,靠近她一点,但没有碰她。
他的嗓音低沉得像被夜色包裹:
“我每一刻都在克制。”
这不是夸张,不是示弱,更像一种现实声明
她抬眼看他,那双灰蓝色眼睛像冰河上碎落的薄雪,藏着她那一瞬不愿说出的复杂。
有熟悉的自我设防,也有一种不自觉的打开。
“你想做什么?”她的声音很轻,像怕打碎了这间屋子此刻的寂静。
不止是房间安静。她的声音本身就带着自我审问的意味,像是怕从他口中说出什么她不能接受、也不能回避的答案。
爱德华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将手从大腿边缓缓挪动,停在她掌心近旁。
他没触碰,只是将温度放在那里,像在等她回应那一个空白。
他甚至刻意让自己的呼吸变慢,尽管他早已不需要呼吸。他控制着身体的每一分能量流动,只为了不吓到她。
她的手动了动,手指慢慢贴上他的指背。
那一瞬间,他闭上了眼。
他不是怕她,而是怕自己。
怕自己忘了力量的极限,忘了血液的声音,忘了她的体温意味着什么。
他的感知在那一刻变得异常敏锐,连她手指微微弯起的动作都在他皮肤上留下清晰印记。
等爱德华再睁开眼时,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带着某种压抑得近乎痛楚的专注。
“我想吻你。”他低声道,话语中没有急切,只有小心翼翼的等待。
这不是试探,也不是调情,是陈述,是请求。
邦妮没有回答。
她只是慢慢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勾住他的衣领。
没有拖拽,也没有挑逗,只是像某种非常个人化的允许。
爱德华在那一瞬收住呼吸,低下头。
唇贴上她的时候,是极缓慢的。
不像在图书馆时的那个青涩的试探,也不像成年人之间的占有,而是一种在克制中爆发、深渊边缘的探索。
他吻她的时候,整个人的肌肉都紧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那不是因为欲望,而是因为恐惧。
怕失控。
怕血液在这一刻太过清晰,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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