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河里。”
“我只是想看看它会不会真的黏在牙齿上。”贾斯帕轻描淡写地回应,“反正最后还是要吐出来的。”
他的眼神里没有笑意,但嘴角轻轻一勾,不知是不是因为回忆起那次尴尬,也可能只是默许自己出现在这样一段对话里。
“然后我们就被迫看了一场吸血鬼呕吐糖衣的恐怖秀。”艾美特摆出个夸张的脸色,“很有教育意义。”
“所以你们自从变成吸血鬼后,再也不吃人类食物了?”邦妮叉起一块焗饭,迟疑了一秒,但还是送入口中。
“我们可以做,尝试,但必须在非常短时间内排出体外。”卡莱尔点头,“否则会造成……不适。”
“多严重的不适?”她边咀嚼边问。
“你见过火山爆发的现场吗?”艾美特又抢话。
“如果你指的是肠胃版本的,那我想我大概理解了。”邦妮皱了皱眉,随手擦了下嘴角,“那你们还做这些?”
“为了你。”爱丽丝微笑。
她站在邦妮右后方,目光在她的发丝和衣领间扫过,悄悄评估刚才整理出来的整体造型效果。
她始终视美感为沟通的一部分。
“为了表示尊重。”卡莱尔补充,“即使我们不能吃,也不能让你觉得孤立。”
“你们不觉得让一个人类在一群不吃饭的吸血鬼中吃饭,更像是一场审判?”
“我们本来准备在屋后放一台探照灯。”艾美特一本正经,“还缺个指挥官制服和一支审问小队。”
“我觉得你应该退出即兴喜剧界。”邦妮回了一句。
“我从来没加入过。”
“那你最好别开始。”
他们的对话虽然带着互相调侃的锋芒,但气氛却一点点放松下来。
邦妮吃得不快,动作也不特别优雅,却自然而平稳,像是在确认一个陌生环境是否值得她松弛防备。她没刻意讨好,也没有刻意表现自己是“好客人”。
她只是吃饭,听话,偶尔回应,像她自己一样。
桌上只有她一人真正进食,其余人都坐着,偶尔说话,偶尔交谈,但从未让她感受到“不协调”。
那是一种奇特的礼貌。
不是人类式的客套,而是一种超越人类经验的温和克制。
她抬眼看了一圈他们,每一张脸都完美得像来自十九世纪绘画中的肖像,但每一双眼睛却都实实在在地盯着她,不是猎物,也不是异类,而是……被接纳。
她放下叉子,靠回椅背,“你们一直都这么款待‘人类特例’?”
“你是唯一的特例。”爱德华平静地说,声音没有任何强调,像陈述某个自古以来不容置疑的事实。
他的目光终于移到她脸上,却没有侵略性,而是带着一种清醒的安定。
“也是唯一愿意接受邀请的。”埃斯梅轻轻地接话,“而我们也愿意为你准备餐桌。”
“你们让我想起动物园里的科研项目。”邦妮慢悠悠地说,“‘当吸血鬼遇上挑食的人类’。”
“我们应该录像。”爱丽丝扬了扬眉,“你吃饭时的神情真的很像纪录片里那种在野外独自生存三十天的人类女性。”
“是你太关注了。”邦妮懒洋洋地应,“这才是你们的问题。你们太容易把别人放进显微镜底下看。”
“你不在意被观察吗?”卡莱尔问。
“只要我知道你们在看,我就不怕。”她回答,“我怕的是,没人告诉我我在被看。”
“你喜欢掌控。”贾斯帕说。
“准确来说,我只接受对等。”
他轻轻点了点头,眼底有种罕见的理解感。
这是他习惯的语境,也是他最能理解的世界规则。
餐桌上气氛缓缓凝住,像一杯刚倒好的红茶,在缓慢冷却前有着最温和的香气。
邦妮靠着椅背,长裙在腿侧铺展出浅浅的褶纹,恰好遮住她微微交叠的脚踝。
而那句“只接受对等”,让在座的几位卡伦家族成员都沉默了片刻。
“那你今晚,是不是觉得我们‘勉强合格’?”艾美特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玩笑式的探问。
他语气轻松,但目光却隐晦地扫过在场几人的表情。
艾美特并不常这么“谨慎”。通常,他是那个调侃中带着无伤大雅的冲撞者,可眼前这个女孩不同。
邦妮身上有种潜在的爆炸性,让他本能地收敛了力道。
他当然不是怕她,而是对她这个“人类例外”抱着某种粗犷却真诚的好奇心。
她能让他的兄弟爱德华,从一个冰封的禁欲主义者变成坐在餐桌边沉默看她喝茶的男人,那她显然值得认真一些。
“至少没有谁试图在我夹菜时扑过来咬我。”她淡淡回,“这已经比我预期的第一顿‘吸血鬼家庭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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