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思暮说完这两个字,陆琅玄罕见地没有立刻搭话,而是收回了看向皇宫的目光,转而移到了手中茶水里自己的倒影。
他想到前两日李东谦说过的话。
他遇云思暮的第二日,也就是在扶栏院设酒席那日,云思暮还曾提醒他王吟琦此人。
还有那日在马场,看似王吟琦对陆琅玄毕恭毕敬,实则眼中尽是藏着挑衅之情。
陆琅玄人虽莽,却并未与其产生正面冲突。这个人意图不明,陆琅玄拿不准他要做什么,直觉告诉他应与此人保持距离。
“有一人,”陆琅玄缓缓开口,“不知你可否仍有印象?”
云思暮顺着他的话思索了片刻,接着不确定地问:“你是说……户部尚书之子?”
陆琅玄点头:“前些日子休沐,我与拥王殿下去马场遇到了王吟琦等人。”
云思暮挑眉:“你与他起争执了?”
陆琅玄:……
他一阵语塞,又好奇地问道:“你如何知晓的?”
云思暮端着礼貌的微笑,毫不留情地补刀:“陆大人这番脾性,若说不与人起争执,那我反倒有些惊奇了。”
陆琅玄气极反笑,恶狠狠地对他说:“老子在你心里就这般混?”
云思暮转首给了他一个“那不然呢”的眼神。
他舔了舔后糟牙,眯起眼睛盯着云思暮,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快把云思暮盯毛了,才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云思暮身后,趁他一脸疑惑之时突然从后方将人环抱起来,两只手托着云思暮就送到了床上。
“哎!”云思暮被他这番动作吓得发出一声短促的气音,接着便恼怒道“陆陵川你放手!”
陆琅玄哦哦啊啊地敷衍过去,笑嘻嘻地同他说:“不放不放,谁放谁小狗。”
“话说,”陆琅玄掂了掂云思暮,在将人放到床上后又捏了他的上臂,奇怪地问,“你也太轻了,这胳膊腿,活像在云家受虐待了似的。”
云思暮坐在床上后便别过头不理他,陆琅玄揉了揉鼻尖,随即也爬上了床。
他凑到云思暮面前半开玩笑地说:“不会吧,真让我说中了?”
云思暮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重病、久病之人皆是如此,我在云家待得挺好。”
“那不成,”陆琅玄按着人肩膀向后倒去,两个人顺势躺在了床上。陆琅玄摆弄着云思暮在胸前的几缕发丝,一边绕一边说,“这还是没把你养好,你若在我府中,那自然早就变得白白胖胖的了。”
云思暮对陆琅玄最后这句话表示嗤之以鼻,他反问道:“阿或在你府上,我也没见他胖到哪里去。”
“那不一样,他是习武之人,”陆琅玄将发丝放到鼻尖嗅了嗅,又随口问道,“你身上怎么尽是栀子花香,这么喜欢的吗?”
云思暮将发丝从他手里抽了回来:“嬷嬷喜爱栀子花,若说香气,当属她身上最浓。”
手中缠绕的发丝溜走了,陆琅玄搓了搓指尖,压下心底浮上来的一点失落,凑得更近了些:“香气太浓反倒叫人犯恶心,你身上的香气就刚刚好。”
云思暮转过身背对着陆琅玄不理他,谁知这人却又贴过来,右手抚上云思暮的蝴蝶骨,如初见般一下又一下地抚摸。
这人真有意思,陆琅玄想。
他从未见过一个男子的蝴蝶骨会如此诱人。偏偏这东西就适合安在他身上,若是换个人,倒显得格格不入了。
云思暮被他摸得忍无可忍,又转过来问:“陆大人一日不骚扰我就寝食难安么?”
陆琅玄愣了一瞬,接着便好似真心实意地叹了口气:“是啊,我想云公子想得紧,一日不见都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啊!”
云思暮本想呛他两句,却见他那副委屈的神情,话在嘴里莫名其妙就变了音:“油嘴滑舌。”
“非也,我这可是真情投入。”陆琅玄顿了顿,又问:“前些日子我同你说的话,考虑得如何了?”
云思暮斜睨了他一眼,反问道:“陆大人说与我的事多得数不清,又想我考愿哪件事?”
“做我宠妾。”
云思暮闻言刚要抬脚踹过去,陆琅玄便眼疾手快将他的腿摁住了,连忙补充:“我非玩笑话,昨日皇帝找我,想给我塞个慈安女子成亲。但你也知晓,我必然不能同意,因此便随意寻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了。”
云思暮将腿放下来,可算消了一脚将陆琅玄踹下床的念头,又被他那一席话勾起了好奇心:“所以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已心有所属,不再考虑其他女子。”
云思暮满眼震惊,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真的假的?!”
陆琅玄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什么反应,怎么同阿或一样?真的信我心有所属?”
云思暮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继而又说道:“毕竟我们陆大人这张脸乃慈安一绝,有些情债倒也正常。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