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籁俱寂,晨光熹微,由远及近,身姿挺拔的雄虫独自站在高入云端的塔楼之上,形影相携,茕茕孑立,惹虫怜爱。
他揭下斗篷帽檐,露出一头乌黑亮丽的发,与一双翠绿空灵的眼,神色恬静,周身一片纯粹的碧蓝,洁净无瑕。
「我来看看到底怎么个事儿。」
「怎么孤零零一个虫呀柏西?」
「埃诗南迦再怎么样,脸还是很能打的。」
「别提了,除了脸是一点儿没别的了。」
「不是说这虫抚慰效果为零吗,怎么还这么多虫?」
「你不也在这儿。」
「兄弟,你没看聆阙啊,他自爆恋情,都看热闹来了。」
「那必须啊,我就是要死了,也得看完了再死!」
「什么叫自爆恋情,就一张雌虫的照片而已。(无语)」
「他手里抓着的什么东西?乐器?」
「狗屁的恋情!他门都不出!他不可能谈了知不知道!」
「我服了,好绝的脸蛋子,救命,你们看过的嘴真严啊!」
「收回辱骂,埃诗南迦当第一雄虫我批准了。」
「看吧,呵呵,又溺爱上了。」
「雌虫是这样的,狗一样的东西。」
「傻逼,扣你爹帽子呢!」
柏西斐往后抓了把头发,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风飒飒地吹,他看似恣意地握琴搭弓,甚是潇洒,其实肩膀硬得像石头,掌心冒汗如泉涌,指尖泛白,马上都要给弓撅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越是缺什么,越要强调什么。虫族冷漠,无论雌雄,兽性高于人性,信奉野蛮的力量,臣服原始的冲动,接受本能的支配,不易被感性驱使,于是反而追捧爱情,就如追捧一件象征绝世功勋的战利品。
这个鬼地方,以“爱情”为主题的文娱作品如过江猛鲫,多得要命不说,还讲政治正确。
想从里面脱颖而出,说容易,也容易,若他肯拉的下脸面,大可易转雌雄攻势,在雄保法的底线上跳一支踢踏舞,做狗嘛,一回生,两回熟;说困难,也困难,戴王冠,承其责,他享受了虫族诸多奉养,要为一己私欲,猛踹虫族两性平衡的瘸腿儿,造孽哦,忒不是人。
噫,做人好难,怎么那么难,难爆了,柏西斐心说,在米拉吉面前他是一派轻松,仿佛胸有成竹,实际呢,慌得一批,全在强装镇定。
他觉着自个儿吧,就像那个纸上谈兵的赵括,夸夸其谈,冢中枯骨尔。
你看看你看看,完蛋哦,他母胎单身,实操经验为零,就硬着头皮上了!
柏西斐眼睛一闭,在这颗酷似蓝星的星球上,迎着东方第一缕朝晖,拉响了第一个婉转的音符。恰此时,一阵沁凉的风,裹挟着湿润的云露扑面而来,扬起他的发,留下细碎晶莹,晶莹宛如一颗颗玄彩夺目的鲍珠,跳跃,旋转,飞翔。
精神海里,两岸猿声啼不住,听取哇声一片。[1]
「我操,我操,我操,他拉琴给我听?!」
「啊啊啊啊啊,为什么!这张脸!长在他这中看不中用的身上!」
「超绝不经意!狗屎!我不信这是巧合!」
「这什么琴?这什么琴?」
「埃诗南迦这是,准备出道吗?」
「真是被pua久了,出息点兄弟们,这是义务服务,这是应该的!」
音渐高,拍渐急,浑厚的精神力凝实成半透明的线,细如发,韧如弦。
突然,一道华丽的高音,丝线从衣摆下劲射而出,鼓起斗篷,再向上包裹,成茧如蕾,霎那间绽放,如同一朵饱满的水色大丽花。下一秒,精神力分线成点,四溅而出,溶于虚无,大珠小珠落碧蓝。
精神海里,无数虫闻讯而来,精神流量爆发,呈指数级攀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什么情况!」
「这是草包?这是草包?啊,这是草包?你们说屁呢!」
「疯了,真是疯了,我疯了还是他疯了?」
「不是,今天什么日子?开席了?」
「临死前的幻觉吧。」
「救,这就是第一雄虫真正的实力吗!」
「操了,我都不敢想现场的效果能有多好!」
「太好了柏西,你的病是好了吗?」
「操.你的,不是说有冷感症吗!背着兄弟吃这么好!一点风声也不露!去安防局上班吧你们这些吃独食的混蛋!」
「不是啊哥,冤枉,他平常就是给我们看吃饭睡觉,不高兴了还骂我们两下,他冷感症,免死金牌,谁也管不了他。」
「啊,老哥,这你还看他?图什么?」
「你就说他好不好看吧,我下饭啊。」
「你们到底懂不懂重点!他这浅抚慰强度,哪里是有病的样子!」
「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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