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少了任何一个虫,都是一样地运转,虫生波澜壮阔如鸢殊,也不能例外。退出审判庭官方,海芙社区风平浪静。
短短一两天的时间,远不足以令这件事发酵,有关虫员以一种非凡的速度,处理得相当及时,“真假鸢殊”这荒腔走板的一戏,算是落下了一段帷幕。
毕竟,社会上大多数虫都不会追踪无趣的“xx的审判”,而至多在热点之巅口诛笔伐个三言两语,直到有类似新闻标题“xx一审宣判”登上头条,才会回溯零星的记忆。
当然了,这个急速降温的现象也不能说是完全正常。因为即使一支股票已经跌到了最低点,也总会有试图抄底的赌徒逆风来投。在局势还没有彻底一边倒的时候,社交媒体背后那些精明的掌控者,不可能会全部都投向同一边。现在他们不约而同地互相配合,保持缄默,把一个值得疯狂撕咬的“伤口”安然地晾在阴影里,最大可能,有两种解释。
第一种解释,鸢殊已经彻底被他原本所属的利益集团抛弃,没有虫有趁势洗白他的意愿。换一种说法,就是鸢殊本身的价值,没有高过洗白他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在一审中要杀死鸢殊的势力手中,可能同样掌握了致命的武器,大家投鼠忌器,所以保鸢殊的优先级很低,要为整体的局势让步。
这个把柄,可以在更合时宜的时候捅进敌虫的心脏,至于那个时候鸢殊是死是活,权利场上还有没有他的立足之地,谁在乎,没有虫会关心一个借口的下场。我们设想得更糟糕一点,没准连那握着把柄的虫也希望满腹秘密的鸢殊识相地去死,这样他的冤血就能淬刀,让刀更利。
第二种解释,鸢殊的情况很特殊,特殊到那位持刀的幕后者愿意大局为重,暂且按捺住攀咬政敌的本能,以谋取更大的利益。
我们可以打个比方,假设这里本来有一个计划,这个计划事关极其重大,优先级高过一切,那么这个时候,只要计划需要鸢殊陷落泥潭,关切者理所当然就不会去洗白他了。
以上,现在的柏西斐不明真相,便就随意猜度,不可当真。但显然不论是哪一种解释,对鸢殊而言,都不能算作友好。
群众不行使知情权,群众行使不知情权,这件事似乎是被成功压下了,不过他却知道,这一定是暴风雨的前奏,何时有骤雨疾风来,端看那龙蛟虾蟹,要何时在海里兴风作浪。
埃诗南迦·虾米·柏西斐干笑了两声,然后恨恨地掐了一把发痒的喉咙。这两日精神过于紧绷,他的旧伤好像又开始复发了。
星期五早就监测到了主虫的状态,径直把一个制冷药箱推了过来。
不管,柏西斐瞥了眼药箱,嚷一声“过期啦”,然后刺溜一下滑出了书房,像一尾灵巧的鱼。
这尾鱼从走廊穿行而过,上行阶梯,一路走来,庄园很大、很贵、很华丽。厅堂角落里堆积着珠宝奇珍,壁炉架上放置了意义非凡的十数枚宝石纹章,墙上荼狄宫廷风古螺画高高悬挂,园圃中域外花草木植争奇斗艳。不知为何,又很空、很静、很寂寥。珠宝奇珍被弃之如敝履,纹章矿粉脱落已经丧失光泽,螺画表面的保护漆掉着渣泛了黄,珍稀植物虽称不上枯死但也瞧不出什么生气。
偌大的庄园,好似只有私虫模拟意识与智能设备在勉强维持运转,与其说是高阶阁下爱幸的行宫,不如说像一座经营不善的博物馆,荒芜,破落,一个虫也没有。
但柏西斐习以为常,一点儿也不奇怪,废话,就是他本虫把这儿的内务管理团队赶去卫星的,他们实在太吵了。
没品位!这叫返璞归真!回归自然!
他跑去找米拉吉,雌虫躺治疗仓的时间应该够了,他现在有一个缺德、但对破局很有效的主意,急需得到雌虫的认可与配合。
柏西斐趴到了治疗仓的仓壁上,等里头的虫出来。
于是米拉吉一开仓门,就看见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沉默。
有种梅开二度的感觉。
柏西斐迫不及待地说:“米拉吉,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吗?我身上的麻烦?”
米拉吉看看他,淡定地从治疗仓里爬了出来,身上还带着点水汽。
柏西斐抿了抿唇,尴尬一笑,往后退开了点距离。
米拉吉走到了阳台上,转过身,靠着栏杆:“您是说雄保会那边的麻烦?”
柏西斐跟到阳台,在另一侧站定,迎着风,一点慵懒,一点调笑:“是呀,亲爱的拉洁儿,我们还有个恩爱配偶的指标呢。”
米拉吉一愣,眉宇间那股淡淡的忧愁,都被惊疑冲散了些许:“拉,拉洁儿?”
柏西斐挥挥手,仿佛天经地义般,义正辞严道:“不要死板,可爱的米拉吉都是拉洁儿,没有规定说,只有雄的米拉吉才可以是拉洁儿吧。”
米拉吉吓,睁大眼睛,不知是恼还是羞,脸颊泛起一抹曼妙的霞红,无奈地嗔怪道:“您这是什么意思,您,您明知道,《高塔之春》的紫藤家族就是宝石鸢氏,里面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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