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家运动品牌，一看那图标，就感觉……很贵。不过王利珍还是鼓足勇气跟在严明月身后。

    严明月顿了顿，像想起什么似的卡壳在原地，掉转了方向，侧对那门口笑盈盈的导购，王利珍一把把他努进去：“怎的？想起伤心事儿了？”

    严明月笑：“是。”

    “您好，想看点什么？”导购小姐姐问。

    “中年，”严明月看了眼王利珍，王利珍点头，“男教师适合穿的。”

    导购：“这边。”

    他俩跟着走，这店挺大，钻来拐去，分类鲜明。王利珍笑：“我俩好像被班长叫去办公室。”

    严明月肩膀挨一下王利珍肩膀，导购一转弯，他没来得及转。

    “您看，这些透气又轻便，上课穿可舒服了。”导购说。

    “行，您忙，我们看看。”严明月说。

    王利珍没怎讲话，要换他来，就点头、“好”。这种出门不用张嘴的感觉很好。

    这所谓中年款，比起边上一眼能看出的青年款，颜色暗沉一点。严明月拎着件海蓝的：“这件？”

    王利珍：“丑。”

    严明月又拎一军绿的：“这件？”

    王利珍：“丑。”

    严明月：“你班主任平时都怎么穿？”

    王利珍笑：“怎么丑怎么穿。”

    严明月忍俊不禁，王利珍就更得意地笑：“那这俩合适嘿。就它俩了。”

    不过王利珍没拿：“再逛逛？看看青年区。”

    “嗯。看点不丑的。”严明月说。

    没想到目的能这么轻易达成，王利珍拿着件荧光的在严明月身上比照：“好看哎！”

    严明月今个儿也相当大佬风，导购小姐姐状似不经意走过，看了一眼，笑着离开。

    严明月挑眉，推开：“好看好看。”

    王利珍仍往他身上推：“你去试试。”

    不会有人敢这么命令严明月，就算小时候，严父严母也很有修养地跟他商量。他所透露的威严，隔绝了一些冒犯。

    “不。”严明月说。

    王利珍快速左右瞅一圈，导购小姐姐神出鬼没的，这会儿倒是没影儿。两边的服装，一层两层三层，充分利用楼高。

    王利珍攥着严明月胳膊：“试试嘛！”

    严明月皱一下眉，有点笑意：“不试。”

    王利珍冷下脸，摇一摇严明月胳膊，突然从包装袋里拿出那兔子玩偶。本来想让店员给包装一下，被严明月拦了。他就一直拎着，很方便这会儿用以威胁，捏着小兔子的爪子：“小严！你明明喜欢这款还不承认！”

    严明月眨眼，心里有点化了：“不喜欢。”

    王利珍眯缝一下眼，轻轻捏起严明月胳膊，看他腕表：“来，我看看心率，哦哟，这么高一百一，这还不喜欢的话，得是被丑哭了。”

    什么风马牛不相及……严明月脸热，没再多话，轻轻挣开手：“行行行，试试试。”

    王利珍把那条杠设计的短裤也塞给他，又塞一件兜帽设计的防晒衣，外加一顶棒球帽：“都试试，单穿看不出效果。”

    严明月这边刚飞给他一个眼刀，导购小姐姐已经冒出来：“您好，试衣间这边请。”严明月只好笑：“好的，谢谢。”

    腕表墨镜手机这些多余的物件，王利珍帮他拿了，坐在更衣室外等。戴上严明月的墨镜，眼前安静下来，挺清晰，没想到墨镜能这么舒服，之前地摊买的有点糊，戴上看不清。这款墨镜倒是能戴着玩腕表。虽然不戴也知道自己很开心，但没想到心率这么快，还说人家一百一呢。还有睡眠记录啥的，严明月觉少得可怜，深度睡眠更是只占饼状图的一小块儿。

    王利珍摸手机，新建一个叫生日清单的备忘录：眼罩、助眠电影、音乐、书、耳机或者音响

    不过这些他自己没试过，以前要睡不着他就起来发呆，玩到累了再说。现在会看看书。阅读对他来说始终是难事儿。肖像摄影倒是看了一半，记得怎么调手机参数能把人拍好看。

    不过当严明月出来，王利珍抬眼一看，眼睛就自动调节出最佳观赏效果了。聚焦人像、柔化背景、调节面部光影、快闪捕捉自然的人物动态、像严明月这种冷白皮的可以适当用暖调白平衡。

    哇哦。

    王利珍站起来，竖拇指：“很衬你。好看。”

    是那种夏天里刚进球场，低调又有点压不住张扬的，一路到球场，帽子一揭头发被压得有点乱，脸也潮热，一切隐而待发，他会多瞄几眼的类型。尤其腿，妈的，中长的短裤竟然遮不到腿弯，这比例。没想到严明月的腿是这样的，紧实、有肌肉，爬山能爬出这效果哦。

    王利珍想喝水。严明月只往穿衣镜看了一眼，跟见鬼似的往后一蹦，不看了：“恐怖。”

    王利珍跟在他身后：“明明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