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严寻昼目送钱无绣上了直升机,才打开手机查看通讯软件。
一条未读,来自赵晃:“已调查完毕,是在盘山公路翻车摔下去了,详细资料发你邮箱。”
翻车么?
是不是太巧了。
严寻昼眼里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笑意,转身没入总署大楼的阴影里。
一楼大厅的莹蓝巨幕上显示着各个队伍的实时排名和单人积分榜单,巨幕之下人来人往,相同的制服,不同的面孔,互相点头致意,然后在各自耳边通讯器的闪烁之中擦肩而过。
也只有像严寻昼这种混到金字塔顶的联盟成员才能在踏进大楼的那一刻收获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和一声声“严队好”。
严寻昼步履不停,得体的微笑在电梯门关上后依然挂在脸上,像完美的陶瓷假面。
每个队长在总署大楼都有专属办公室,方便处理队长会议的相关事宜。严寻昼的办公室位于二十五层西,月初大家都在出单人任务,一没有遇见同事,畅通无阻到达了那间曾经由严送山布置的队长办公室。
父亲去世后严寻昼继承了这里,门锁的权限变成了两个人,但大门依旧只为一人开启。
他打开电脑,查收十分钟前赵晃发来的资料。赵晃神通广大,资料给得很详细,照片视频都清晰全面,记录了车辆翻下公路的过程,似乎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严寻昼食指敲着空荡的桌面,翻阅到最后尸体的照片。
照片下方有赵晃的留言:
Surprise.
我想严队应该解释解释?
严寻昼盯着照片上鲜血淋漓的面孔,呼吸平和,心跳却一声重过一声,仿佛要撞碎骨头冲破胸腔。
尸体没有眼球。
和当年的父亲一样,没有眼球。
如果当年父亲的遗骸还能用爆炸来解释,那么这一次呢?又是巧合吗?
他不信。
从两年前得知父亲死讯的那一刻,他就不相信。
所有人都认为这真的是任务途中一个小小的意外,只有严寻昼固执己见,往后的每一天只为了复仇而活。
被窗边绿萝遮挡形成的光斑缓慢爬上严寻昼的手背。他终于眨了一下眼,向后靠在椅背上,解锁手机。
一条极端天气预警率先弹出来,严寻昼目光停留两秒后移开,找到赵晃的通讯,指尖在屏幕下方跃动,只输入了一行字:
请收好宝贵的好奇心。
四月份的日光还不灼人,他抬眸望向玻璃窗外的天空,乌蒙蒙仿佛死神的黑纱。
沙尘要来了。
“沙尘?”
钱无绣刚抵达任务所在城市,通讯器里传来队长的提醒:“嗯哼,回来的时候记得戴口罩。”
“好,谢谢队长。”
赵晃莞尔:“不用谢,也别紧张,只是个两星任务,对你来说很简单,一切顺利。”
微风掀起钱无绣的刘海,他从包中翻出鸭舌帽带上。
压低的帽檐下,那双琥珀色的双眸注视着不远处高耸的玻璃大厦。
一家久负盛名的科技制药公司。
钱无绣在人群中穿梭,一边躲着街道监控,一边按照地图七拐八拐,潜进一个小区。
这次的目标是那家科技制药公司的高层,想进去,他需要借个身份。
陈袖,二十七岁,上个月刚来公司的实习生。和同事们还不熟悉,在这个城市独居,没有特别交好的朋友,简直再合适不过。
钱无绣已经摸到了陈袖家楼下,看着公寓楼心里嘀咕:“家庭条件挺好。”
他套上准备好的外卖员工服,戴好口罩,走进单元门。
陈袖正坐在电脑桌前享受最后的周末时光,听见敲门声取下耳机,拖着步子出了卧室:“谁啊?”
钱无绣的声音通过变声器穿过门缝:“您好,外卖。”
外卖?
“我没点外卖啊?”陈袖莫名。
难道是姐那边……好吧,怎么也没提前说一声。他挠了挠头,摁下门把手:“谢谢。”
门外的外卖员高高瘦瘦,只能隐约看见一双眼睛正冲他笑。
接袋子的手下一秒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擒住,没等陈袖有所反应,钱无绣利落转身进屋,脚尖灵巧地带上门,空闲的手捂上对方的口鼻。
“不客气。”
门锁上的咔哒声和陈袖手机滑落在地的动静同时响起。
钱无绣把失去意识的人拖到沙方上躺着,摘掉沾了迷药的手套,从刚刚递给陈袖的袋子里拎出一副新的带上,然后拿出针管。
这一剂药下去够他睡上一天半,对打工人来说简直是超长补觉礼。
第二天一早,钱无绣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脸上和陈袖近乎一样的面皮,感觉有些稀奇。上次团队任务,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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