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号:99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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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嫔再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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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安胎药的苦涩味道,连廊下的鹦鹉都被熏得掉了两撮毛。

    中秋前夕,德嫔突然晕倒在给太后请安的路上。孙太医诊脉后连连摇头:"娘娘气血两亏,若再劳神费力,只怕龙胎难保。"德嫔躺在帐子里,望着摇篮里正咿呀学语的胤禛,眼泪把枕巾浸湿了一大片。

    第二日清晨,承乾宫的嬷嬷就抱着胤禛来到了永和宫。小阿哥还迷糊着,怀里紧紧搂着德嫔的贴身帕子——上头用金线绣的木兰花都快被揉散了。伊尔哈接过孩子时,摸到他后心都是汗津津的。

    "德主子说...说等过了这阵子就来接。"老嬷嬷说着递上个锦囊,里头装着胤禛平日最爱玩的拨浪鼓和小银铃,"四阿哥夜里要听着这个才肯睡。"

    伊尔哈往承乾宫方向望了望,隐约还能听见德嫔撕心裂肺的干呕声。怀里的胤禛突然扭着身子要下地,摇摇晃晃地朝正在吃月饼的昭宁爬过去。

    中秋宴上,康熙特意赐了德嫔一柄和田玉如意压枕。伊尔哈冷眼瞧着,那玉色倒是极好,只是不知德嫔现在这副模样,哪还有力气把玩什么如意。转头看见胤禛正学着太子的样子啃月饼,糊得满脸都是馅料,她心里那点郁气才散了些。

    伊尔哈原以为胤禛会像其他孩子一样,日落前就被接回承乾宫。可当暮色渐沉,承乾宫的嬷嬷却迟迟不见踪影。直到掌灯时分,德嫔身边的大宫女才匆匆赶来,手里捧着个包袱,里头整整齐齐叠着胤禛的小衣裳和布老虎。

    "我们主子说..."宫女跪在地上,声音发颤,"太医嘱咐要绝对静养,四阿哥夜里又爱闹腾..."话未说完,伊尔哈就明白了——德嫔这是要把孩子全托给她了。

    昭宁正扒着门框探头探脑,看见熟悉的玩伴,欢呼着扑过来要抱。胤禛却突然扁着嘴要哭,小手死死攥着宫女带来的布老虎——那是德嫔亲手缝的,针脚细密得不像出自养尊处优的宫妃之手。

    伊尔哈叹了口气。德嫔因为早先佟家想让她帮自己生孩子的事情,一向看胤禛看得紧,如今竟主动送来...想必是真的撑不住了。

    "回去告诉你主子,"伊尔哈接过包袱,顺手把要哭的胤禛搂进怀里,"等她能吃下一整碗饭了,我亲自把禛儿送回去。"怀里的奶娃娃闻到熟悉的沉水香,渐渐止了哭,却把鼻涕眼泪全蹭在了她新上身的藕荷色旗袍上。

    夜里安置两个孩子睡下后,伊尔哈揉着酸痛的腰直叹气。昭宁睡觉不老实,总爱踢被子;胤禛更是离不得人,稍一离手就要哭闹。两个乳母加上琉璃忙得团团转,才勉强把两个小祖宗哄睡。

    "娘娘,四阿哥的夜奶要温到几更?"乳母小声请示。伊尔哈望着榻上蜷成团的胤禛——这孩子连睡姿都透着不安,小手还紧紧攥着德嫔的帕子。她突然想起德嫔孕吐时惨白的脸色,摆摆手道:"备着吧,横竖本宫也睡不踏实。"

    ……

    如今距离孝昭皇后钮祜禄氏崩逝已满两年,前朝大臣们的奏折又开始如雪片般飞向乾清宫,字里行间尽是"中宫不宜久虚"的劝谏。康熙却将这些折子统统留中不发,朱笔悬在奏折上方,每每停顿片刻,最终只批个"知道了"三字。

    朝堂上暗流涌动。明珠一党揣度圣意,试探着提起继后人选;索额图那边则频频让赫舍里家的命妇递牌子请安,话里话外都是元后妹妹待字闺中的消息。

    永和宫里,伊尔哈正教昭宁认《三字经》,听到琉璃禀报这些风声,连眉头都没抬一下。"把库房里那套《女则》找出来,"她握着昭宁的小手描红,"给各宫嫔妃都抄送一份。"笔锋在"卑弱第一"四个字上重重一顿,墨迹透纸三分。

    琉璃会意,当夜就召集永和宫所有宫人训话:"都把皮绷紧些!谁要是在外头摆主子要当皇后的谱——"她故意顿了顿,扫视着众人发白的脸色,"慎刑司的钉床可还空着呢。"

    小宫女们噤若寒蝉,连走路都放轻了脚步。

    前朝的风声到底传到了后宫。这日德嫔拖着病体来永和宫看胤禛,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三次。伊尔哈索性挑明了说:"妹妹放心,永和宫的门槛不会突然高三分。"说着把胤禛塞进她怀里,"倒是你,脸色还这么差,太医开的归脾汤可按时喝了?"

    夜深人静时,伊尔哈独自在灯下翻看彤史。孝昭皇后在世时的记录墨迹犹新,而最新一页上,康熙已有半月未翻任何人的牌子。她合上册子,吹熄了灯。月光透过窗纱,照在妆台上那串凤纹璎珞上——那是当年孝昭皇后赏的,如今静静地躺在匣底,再不见天日。

    ……

    外头立后的风声传得沸沸扬扬,康熙却恍若未闻,反倒开始频频翻起庶妃的牌子。那些往日里连宫宴都坐末席的低位嫔妃,如今竟也得了圣驾临幸的殊荣。

    腊月初八那日,雪下得正紧,太医院突然递了喜报——住在景阳宫后殿的戴佳庶妃诊出了喜脉。消息传来时,伊尔哈正在给昭宁试戴新打的赤金项圈,闻言手上动作一顿,项圈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按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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