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们的早饭。
“陈墨言万岁!”白千雪高呼一声奔向了饭。
薛韫知边嚼包子边往朋友身上凑:“在看什么呢,诶,有点眼熟。”
陈思把书翻回封页给她看。“先生把苏丞相的《义说》《理说》和那位禹州萧公子的《情说》编了一本合订本,刚发下来,你们仔细收着,以后都要考。”
薛韫知:“……我现在就让他别写了。”
“我原本以为他们争相夸赞萧若水不过是人云亦云,这才读了两篇,确有些妙趣。谢元芝都夸是天纵之才、妙思绝想。”
薛韫知点头:“我看过这本。”
陈思眼光一亮:“你也读过了?”
薛韫知:“我抄过。”
苏寻雁道:“说起来,你们有谁见过那个神童萧泽的哥哥吗?”
白千雪道:“等到陆姐姐生日宴,大概能见到真人。我听说他现在是御前红人,年龄又正合适,好几家等着选婿呢。”
苏寻雁:“听说他长得花容月貌,比照水青莲苏空山还好看。乐文,你不是才去过禹州,有没有见过?”
“没见过。”薛韫知客观地讲,“但是萧家人都挺好看的。”
陈思已屏蔽了她们这边的闲言碎语,专注着看书。另两人倒是越说越起劲。
白千雪:“花容月貌是用来形容女子的。”
苏寻雁:“谁管呢。我天生爱看花容月貌的男人。”
“可惜咱们年纪还小,应该轮不上了。”
“你脑袋里能不能想点别的?”
“碰上谢兰玉那样的,你不喜欢?”
“……那我也喜欢。”
“看吧。你就喜欢那般文弱书生,我喜欢勇武的。”白千雪突然转头,“乐文你喜欢什么样的?”
薛韫知咽下一口肉包:“我没想过,最好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能文能武善良贤惠有勇有谋吧。”
陈思似是听不下去,转身打断道:“你们再不快吃,先生马上就来了。”
苏寻雁:“已经来了。”
几人一抬头,一袭素色衣衫的教书先生温华走进门,站在讲桌前整理大小物品。薛韫知和白千雪动作熟练,连人带椅子地撤到了后排。
据说温华本是燕王幕僚,资历与苏群玉齐名,无奈少了白吟山那样的家势助力,受到陛下冷眼,含恨辞官。白吟山闻讯后,三顾茅庐才请到这位有志于天下的大才子,屈尊来书院教书。
温华之妻夏文君是荷州梁郡一代有名的侠女,亦曾在景宁公主帐下出谋效力。但请得来却留不住,夏文君久厌官场,心寄山水,已是出世之人。
夏文君育有二子一女,幼子温若兰继承母亲心性,天生不受拘束,自从被父亲带到书院,俨然成了鹤峰一霸,又跟洛京本土产的小霸王白承玉沆瀣一气,共同组成了“把照水青莲气得跳脚”的二人组。
温华长子温雪筠,与洛京才子苏润莲、谢兰玉素有佳盟,这三人情同手足,相惜相知。
朝中每年举办文会,摇旗呐喊天下文人。鹤峰上亦像模像样地办了少年场,实则每年来参加的就那几位。主办人常是谢兰玉,他喜欢这样的大场面。苏润莲亦是主场之一,哄着所有宾客尽兴。温雪筠最沉默寡言,只在台下默评。
薛韫知向来不爱凑热闹,但是那一年,因父亲薛旭被贬官出京,她只能常住书院,躲不过去。
那年文会主题恰巧是萧泽的近作,陈思颇有兴趣,正巧苏寻雁想找人作伴附庸风雅,白千雪又想蹭口好吃的。
三人合力,不由分说地把薛韫知拖了过去。
这场围绕着萧泽之作展开的大讨论上不见萧泽本人相关事迹。薛韫知也不敢确定人们是否误读了。被误解,大概也是人生常态。
更何况萧泽曾与她说,人与人之间,哪里需要那么多的理解呢?
但有爱就足够了。
爱。
薛韫知说,我不确定那是什么。
萧泽说,他总是幻想爱,爹娘兄长阿姐和他同座一桌,当他写书写魔怔了,有人来敲他的房门看一眼。
薛韫知说,她平时最烦父亲过来敲门。
萧泽望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过了一会儿,他道:“你再给我讲讲你和书院的朋友们的事吧,就是白无霜、陈墨言她们。”
薛韫知起了兴致,讲起最近半年的趣事,没头没尾。突然间,她意识到萧泽很安静,自己的声音却不小,于是闭了嘴。
萧泽问:“怎么不说了?”
薛韫知道:“我讲了太久,怕你听烦。”
萧泽笑道:“我才不会嫌烦。原来苏逸思亦仰慕谢公子,这我倒是头次听说,上个月谢公子写了一封信给我,念叨文士间的一些小龃龉。改日若我能去洛京,也多给她讲一讲。”
薛韫知笑道:“背后嚼人舌根,萧若水,你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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