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6月20日,南非约翰内斯堡足球城体育场。
我坐在家属席上,手指紧攥着巴西队围巾,喉咙因持续呐喊而隐隐作痛。世界杯小组赛巴西对阵科特迪瓦,场上比分3-1领先,比赛已接近尾声。卡卡刚刚助攻埃拉诺攻入第三球,状态正佳。
就在这时,科特迪瓦球员凯塔与卡卡发生轻微接触后突然夸张倒地,捂着脸痛苦翻滚。主裁判跑过来,在没有任何VAR技术的年代,仅凭瞬间判断就向卡卡亮出了红牌!
全场哗然。我猛地站起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屏幕上的回放清晰显示,卡卡的手臂只是轻轻碰到了凯塔的胸部,根本没有接触脸部。卡卡站在原地,震惊地摇着头,然后缓缓走向场边。
经过我所在的看台时,他抬头看了一眼。我们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撞——他的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受伤,像一只被冤枉的小鹿。摄像机捕捉到了这一刻,也捕捉到了我脸上滚落的泪水。
但我迅速擦干眼泪,对他比出"L"手势,然后指了指心脏的位置。无论发生什么,我在这里。卡卡微微点头,肩膀似乎挺直了一些,转身走向球员通道。
"这可不太妙,"坐在旁边的罗纳尔多妻子低声说,"媒体会大做文章。"
她说的没错。赛后,尽管巴西队获胜,所有头条都是"卡卡红牌"、"金球先生被罚下"。更糟的是,国际足联宣布对卡卡追加停赛一场,这意味着他将错过关键的十六强战。
回到酒店,我在套房外遇到了迪高。他摇摇头:"他不想见任何人,连他父母都拒绝了。"
"我不是''''任何人'''',"我轻声说,然后推门而入。
房间一片漆黑,只有电视屏幕的光闪烁着——卡卡正在反复观看红牌回放。他穿着训练服,头发乱糟糟的,眼睛布满血丝。地上散落着几个矿泉水瓶和能量棒包装。
"出去,"他头也不回地说,声音嘶哑。
我没有理会,径直走到他面前关掉电视。"够了,"我坚定地说,"再看一百遍也不会改变结果。"
卡卡猛地站起来,拳头砸在墙上:"这不公平!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准备了四年!四年!就为了这届世界杯,而现在..."
"而现在你依然是世界上最好的球员之一,"我平静地打断他,"一张错误的红牌不会改变这一点。"
卡卡的怒气像气球一样突然泄了气。他滑坐在地,双手抱头:"我辜负了球队...辜负了所有期待我的人..."
我在他面前跪下,捧起他的脸:"看着我。你听到卢卡昨天在电话里说什么了吗?''''爸爸最棒''''。他才两岁,但他知道真相。那张红牌是裁判的错误,不是你的。"
卡卡的眼睛湿润了,他把我拉入怀中,脸埋在我肩窝:"我该怎么办?"
"先洗个澡,"我揉着他的头发,"然后我们去餐厅吃点真正的食物。明天,你作为队长支持队友,即使不能上场。然后等禁赛结束,在八强战中惊艳全世界。"
卡卡抬起头,嘴角微微上扬:"你总是这么乐观。"
"不,"我轻吻他的额头,"我只是比任何人都了解你有多强大。"
最终,巴西队止步八强,负于荷兰。那届世界杯成为"黄金一代"的谢幕演出。回国时,媒体一片批评声,尤其是对卡卡的表现大加指责。
但在我们马德里的家中,一个小小的欢迎仪式等待着归来的英雄。卢卡用蜡笔在纸上画满了歪歪扭扭的足球(或者说圆形物体),还让保姆帮他写了一条横幅:"欢迎回家爸爸你是最棒的"。
卡卡抱起儿子,眼眶泛红:"这才是我在乎的评价。"
***
世界杯后的夏季转会窗,皇马新帅穆里尼奥明确表示卡卡不在计划中。更衣室里的气氛变得微妙,曾经的核心沦为边缘人,媒体开始连篇累牍地讨论"卡卡时代是否已经结束"。
一个闷热的八月夜晚,我半夜醒来发现床边空无一人。循着微弱的光线,我在书房找到了卡卡。他面前摊着两份文件——一份是AC米兰的租借邀请,一份是美国大联盟的试探性报价。
"睡不着?"我轻声问。
卡卡抬头,电脑屏幕的光映出他疲惫的脸:"在看我以前的比赛视频。"他指了指屏幕,上面是2007年欧冠的集锦,"那时的我...好像另一个人。"
我在他身边坐下,看着屏幕上那个如风般掠过草地的年轻卡卡,再对比眼前这个饱受伤病和压力困扰的版本,胸口一阵刺痛。
"你依然是你,"我握住他的手,"只是需要重新找到适合现在这个你的踢法。就像..."我努力寻找合适的比喻,"就像卢卡现在踢球和两岁时不一样,但他依然爱足球。"
卡卡轻笑出声:"所以我是幼儿班水平?"
"我是说,伟大的球员会适应和进化,"我捏了捏他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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