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二人行至山脚下的小镇,听闻这山中有一处三星洞可求得福源,遂一时起兴也想要前往求得庇佑。”
“也是求一心安。”王伯玉又补充说道:“不曾想上山来迷了路,幸而遇见了森罗寺。”
“这三星洞我确实未曾听闻。”象玉眼睛滴溜一转,说:“二位来了即是佛缘,不如就在寺里用些斋饭。晚些等我师弟回来,问问他或许可以知道这三星洞的所在。”
王伯玉看向韩艺祉。
“也好,”韩艺祉探手从袖中拿出两颗银钱,说:“那就有劳小师傅了,还请允许我们为佛主也出些香火钱”
象玉接下银钱,笑呵呵地说:“二位到殿中稍作休息,一会儿我给二位带些香纸来,献给佛主。”
“只要施主平日里行善积德,佛主想来也是能给两位以庇佑的。”象玉双手合十,浅浅躬了躬身,说:“小僧还需去换身衣裳,就不便引二位入殿,施主可自行入殿稍事休息。”
“辛苦了。”韩艺祉两人也向着象玉欠了欠身。
眼看象玉走远,韩艺祉两人也向供奉着佛像的殿内走去。
“那日龙亭镇,子瞻前辈怎么样了?”韩艺祉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没有问出口。
王伯玉摸了下额头,转过头,发现韩艺祉并没有在看自己。她还是保持着之前的步频,漫步朝着佛像走去。
叹了口气,王伯玉加紧了脚步,说:“裴姑娘交给我的只有两位的佩剑。”
韩艺祉点了点头,说:“这段时间你开朗了不少。”
“离开了剑庄那帮人,不用看着师父你成天被他们呼来喝去,我自是高兴。”
“况且裴姑娘并不像传言中所描述的。”王伯玉说:“虽然有时说话做事的确让人摸不着头脑,但绝对算不上什么十恶不赦之人。”
韩艺祉挑了挑眉,说:“你俩处得还不错。”
“她年纪与我相仿,相处倒也自然。”王伯玉回答说。
王伯玉接着又有些得意说:“她是个很有文才的姑娘,比之前南方那些自诩文人的剑客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韩艺祉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王伯玉,恳切地说:“伯玉,你会骗我吗?”
从王伯玉这里看过去,佛主的目光也正越过师父的肩头看着自己。
“佛主也在这里,”王伯玉右手覆盖住自己的心脏,说:“我的内心没有一丝的阴霾。”
韩艺祉认真地看着王伯玉,看见那对深黑的瞳仁还是和孩童时那样清澈,她突然就笑了。
“好吧。”
韩艺祉轻盈地转过身,左手抓着右手地手腕背在身后。这次走得轻快了些,她说:“如果那是你的愿望的话。”
走了不远,韩艺祉又转过头看着还停留在原地的王伯玉,温柔地唤道:“伯玉,走吧。我们一道向佛主许个愿。”
“嗯!”王伯玉也露出了笑容,小跑着奔向韩艺祉。
~
裴姜熙拨开披挂的青藤,这帘幕的后方自有洞天。
蜿蜒清明的溪涧发出淙淙水声,溪流冲击着山洞中假山石,在稳当当的石头脚下汇聚,又分散。
洞顶极高,顶部有几处采光的窟窿。天光从窟窿中成束照进洞中,汇集于一处。
不过这些光束并没有集聚于中心。循着光束的指引,裴姜熙跨过波光粼粼的溪流,掠过峥嵘嶙峋的假山,踏步朝着山洞深处走去。
一面走,裴姜熙一面从袖中掏出蚕丝卷轴。
路的尽头,是一块两人高的玄黑色的无字石碑。
石碑前,一块光洁的石台上放着黄金色的卷轴,与裴姜熙手中所持并无二致,在会聚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裴姜熙席地坐在日光之下,看着光亮向四周辐射开去。又抬头看看前方高大的无字石碑,不禁叹了一口气。
“毋论身前如何尊贵,身后也不过一块大些的石碑。”
她将玺印放到石台的凹坑中。石碑的暗格开启,红色的光点闪烁着。
那是女贞的花瓣,是辛少伯的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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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玉已经换了一身朴素但整洁的僧袍,慢步送王伯玉两人出门去。
“天色不早,两位施主还是下山去找个落脚之地,”象玉出口相劝道:“明日再来寻那三星洞也不迟。”
“小寺破蔽,二位如若不介意,在寺里歇息也可。”象玉露出愧疚的神色。
“象玉师傅不必介怀,我辈江湖儿女向来恣意,”王伯玉开解道:“就算风餐露宿也并非什么稀奇事了。”
“不过连师弟也不知这‘三星洞’的所在,两位施主还是不要抱有太大的期待。”象玉说,“依小僧看,寻这山洞也大可不必急于一时。”
韩艺祉并不打算加入两人的对话,她问道:“伯玉,你方才在佛主座下许了什么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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