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如今这戏,可够不够精彩?”
是沈忆秋。
顾行渊面色铁青,瞳孔一缩。
他本想置身事外,如今却被卷入这场局中。若被人撞见此景,他的名声,怕都毁于一旦。
沈念之却浑然未觉,气息滚烫地吐在他胸前,手指攀住他肩膀,像一只被烈火焚烧的蝶。
顾行渊咬紧牙关,眸光森冷如刀,低声咬字:
“沈念之,你这个疯子——”
下一瞬,他猛地揽住她腰身,身形一转,飞身跃入湖中!
亭中空荡,香风犹在,水花未息。
等李珩带人赶到时,只见一池水波荡漾,空无一人。
湖水冰凉如刀,沈念之意识渐渐清明,却猛然惊觉,她根本不会游水!
本能地扑腾挣扎,四肢在水中胡乱挥舞,呼吸越发艰难,肺腔像被水灌满,濒临崩溃。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沉入水底之时,一只有力的手臂破水而来,将她牢牢揽入怀中。
水下黑暗,一道灼热气息贴近,毫无预兆地覆上她的唇。
是顾行渊。
他眉眼冷沉,咬牙将一口气缓缓渡入她口中。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在湖底亲吻这个让他恶心透顶的女人。
水波涌动间,沈念之在他的气息中渐渐安稳下来,方才乱挥的手脚也慢慢停了。
而此时,湖岸另一边,李珩带着沈忆秋等人,他望了望四周,淡声道:“倒是我记岔了,给老夫人准备的那处惊喜,是在西院小花林。”语气从容,神色如常,仿佛方才惊动众人不过是一场误会。
他转身,带着人缓缓离开。
待周围脚步声渐远,顾行渊才带着沈念之从湖中央缓缓浮出水面。
两人从湖的另一侧上岸时,沈念之已彻底昏迷,湿透的衣衫贴在她身上,身型一览无遗,狼狈而脆弱。
顾行渊低头看她,眉目紧蹙,喉结轻动,目光如冰。
这时,他的随从匆匆赶至。
顾行渊沉默片刻,低声吩咐道:“去找她的贴身婢女,从后门送她回府。悄悄地,今日之事,不许外泄半句。”
“是。”随从领命而去。
夜风掠过,水汽未散。
顾行渊低头,再看怀中这张平日嚣张张扬的脸,此刻苍白无色,眉间依旧残留未散的惊惶。
他冷冷嗤笑一声,低语如咒:
“不知道你是真的蠢还是假装很蠢。”
晋国公府,夜色沉沉,灯烛半明。
沈念之尚未醒来,卧房内一片静寂,唯有窗纸上映着烛火微晃的影子。
她额头覆着细密汗珠,脸颊染着不自然的潮红,唇瓣却苍白如纸。
整个人陷在软被之中,仿若一朵烈日之下摇摇欲坠的花,艳而焦灼,脆弱得近乎破碎。
霜杏守在床侧,拧着帕子为她细细拭汗,低声呢喃:“小姐快醒吧……再烧下去,奴婢可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可床上的人没有应声,她正陷在一场冗长而真切的梦境里。
梦中,她是一本名唤作《庶女成凤》的话本子里的反派美人。
也是书中最令人厌弃的那一个。
她是京城第一美人,才貌双绝,却偏偏愚蠢狠毒,所有锋芒都用来刁难女主,耍尽心机、屡败屡战,最终落得悲惨的结局。
她爱慕忠王李珩,又勾搭太傅之孙宋临渊,却不顾两人心有所属,硬是死缠烂打,恬不知耻。
她仗着父亲沈淮景权倾朝野,竟求皇帝赐婚,逼李珩迎她为妻。
婚礼那日,她与沈忆秋同时进王府,新娘两位,新郎却只踏入一处门楣。
那一刻,她成了全京城的笑话。
她怒极,连番作乱,设计陷害,掀起无数风波。可每一次,沈忆秋都能逢凶化吉,转祸为福。
因为沈忆秋是“天命女主”。
沈忆秋出身卑贱,是沈淮景风流往事里无人承认的外室之女,自乡下归来,低眉顺眼,柔声细语,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
可她是天道所宠的“主角”。
李珩宠她,宋临渊护她,旁人怜她,百姓敬她。
甚至连那些曾被沈念之轻薄、打压、讽刺的男人们,最终也一个个地爱上了她。
而沈念之呢?
她成了衬托女主善良的对照,成了推动剧情用完即弃的工具人。一个“该死”的反派。
直到最后一章,她跪在宫门之前,被李珩亲手一剑刺喉,弃如敝履,尸横荒野,无人收殓。
而书中笔墨一转,李珩回到正殿,对沈忆秋十指相扣,深情许诺:“今生我只护你一人。”
沈念之在梦中望着那一幕,只觉胸中一口血哽着,堵得生疼。
原来这就是她的人生?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