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夏忱被一道雷鸣声惊醒。
才发现已经躺在床上,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主厅里和顾临聊天,大概是顾临抱过来的。
时间显示一点多,陆予章大概已经回来,可能早就睡下,现在并不是说话聊天的好时间,再着急也做不出去陆予章房间找人拿画的事情。
夏忱懊恼不小心睡着,也不知道陆予章会几点起床,定好六点半的闹钟,决定早上再去碰他。
下床洗澡吹干头发,换上舒服贴身的丝质吊带裙,重新躺回床上,听着外面的雨声,却怎样也睡不着。
起床站在窗前听着雨声发了会呆,披上睡袍,走出客房。
顾临的房间,大门紧闭,外面没有其他人。走廊檐下的小灯闪着微弱的光芒,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勉强照亮前方,不断有雨被吹进来,“哒哒”地顺着木地板缝隙流下去。
夏忱转身轻轻关上门,顺着走廊,回忆顾临说的地方。
最后驻足收藏室门前,抬手停在输入密码的地方,很快又收回。
这样是不是很不道德?有点像贼。
但她又不偷东西,只是想先看看那幅画,也不会拿走,早上再找陆予章要,只是看看而已,不会有人知道。
再次环顾四周,没有摄像头,输入顾临说的密码。
密码锁“滴”得响一声,做贼心虚的夏忱一惊,按住门锁左看右看,没有任何人。
侧身闪进门后,扶着门慢慢合上,雨声被隔绝在外。
屋内一片漆黑,夏忱也不敢开灯,打着手机手电筒照明,勉强能看清物体的轮廓,小步小步向前走,生怕撞到什么东西。
陆予章的收藏室很大,像博物馆,每个收藏品有独立的展柜,夏忱探了一会才找到存放绘画的区域。
每幅画都被挂在墙上,夏忱也是爱画之人,没有直接用手电筒对着画,而是把光照在墙面,通过反射的光去看,因此也格外慢。
看了一圈下来都没找到,只剩一幅被布盖着的画,重新走到这幅画面前,缓缓掀起。
屋内骤然变亮。
“!”
夏忱吓得松掉,一点都没看清。
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听见道低沉的声音问:“半夜不睡觉,跑这来做贼?”
收藏室内没有主灯,多是对着画的洗墙灯,刚刚把画照清,和几个照着路的柔光灯,整体昏昏暗暗,即使突然开灯也不会刺眼。
陆予章刚好站在一束光下,眉骨的影子遮住眼睛。
“陆…陆老师…”
虽然看不清楚陆予章的眼睛,但夏忱直觉有双锐利的眼睛盯着自己,咽下口水,死死地抓住手机。
第一次做贼就被陆予章抓个正着。
她有点慌张,很快冷静下来,理直气壮地反问:“您怎么在这?”
“你还问我?”
陆予章语气硬邦邦的,踱步靠近,压迫感极强。
“你才应该解释一下。”
“我的意思是,您是不是也睡不着?”
对面一强硬,夏忱就缓和语气,放低姿态,柔声说:“反正我是睡不着,睡不着就出来逛逛嘛,刚好逛到这里,听阿临说这里是您的收藏室,门刚好是开着的,我很好奇,就进来看看……”
门开着进来,和自己开门进来还是很不一样的,夏忱就赌陆予章不记得有没有关好门,反正她不会承认是自己开的。
“呵。”
陆予章冷笑一声,打断夏忱,停在三步外的位置,居高临下。
“这就是你大晚上出现在这的原因?”
夏忱察觉到陆予章的态度更冷了,虽不知道是哪句话有问题,但不影响立刻滑跪。
“是我太冒昧了,不该不经过主人同意就进来,对不起嘛……”
眼巴巴地看着陆予章装可怜,语气也更加诚恳。
“避重就轻。”
陆予章并不满意夏忱的解释。
骨节分明的手拿着灯光控制器把弄,睡袍柔顺垂落,宽松的衣袖随着动作显出紧实有力的小臂。
他背着光,看不清表情,身形却被照得很清晰,肩宽腿长,深色的浴袍和黑暗融为一体,领口随意张开,在暗光下只能看清模糊的轮廓,头发半干半湿,像刚洗完澡,甚至还能闻到浴室热腾腾的水汽味。
夏忱微顿。
没有第一时间解释,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转向那块被布挡住的画,不动声色拢了拢自己睡袍。
这样昏暗的场景,两人还都穿着睡袍,未免太过奇怪。
刚才的慌张变成尴尬,尽管非常不自在,却也不露怯,装作没听懂陆予章的话,再次用行动解释这个词。
“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陆老师您是不是刚回来?工作真辛苦,累不累?外面雨这么大,有没有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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