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祈澜丢失的当天,笺友镇的各路人马就把笺友镇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祈澜在哪儿。
王先盛起初只在山庄院里坐着发号施令,可迟迟没有音讯,听雨楼的那帮人早出晚归摸不着影,王先盛没法断定他们是否知情。
但他现在已经自顾不暇,也没空去理清这其中的不合理之处,只得放下身段去跟听雨楼的人打听。毕竟是江湖第一情报中心的手下,找人理应也比他们在行。
王先盛说:“诸位少侠,不知可有你家小公子的下落?若是人手不够,富贵山庄一定全力支持。”
护卫们:“……”
王先盛:“?”
听雨楼的护卫欻欻飞走,轻功出神入化,眨眼就从眼前消失了。
“……”王先盛仰望高高的房顶,上面落了一二三四只听雨楼的护卫,个个神情严肃却姿态散漫。
他们白日里分两拨往外跑找人,找不着就往房顶一坐,还不只是自己院里的房顶,就连王先盛的院里的屋顶都没放过,甚至要跟院里的狗对嚎,连午睡都不消停。
这帮人有毛病吧?王先盛再次铩羽而归,听雨楼的护卫不是聋子就是哑巴,什么都问不出来,多说两句就要遭遇这帮人的眼神审判,搁谁谁受得了?为首的那个护卫倒是还算正常,就是脾气相当不好,已经把庄子内闹了个人仰马翻。
王先盛再没精力跟这帮人胡闹,刚想服下这旬的秘药回床上躺一会儿,就被急促的敲门声吓得踉跄。
“庄主不好了,那位黑衣少侠又往北边的院子去了!”小厮苦着脸,他也是倒霉,就因为他是新来的,就被安上了盯梢的苦差事。那帮人上天入地飞来飞去的,自己跟也跟不住,跑也跑不了,每次都是那位少侠拿着忒长的一把剑又闹出什么动静,自己才能找到人影。
“怎么不盯好!”王先盛气得扔了茶盏,眼窝凹陷,盯着人看的时候非常骇人,“他又去哪里了?!”
“最北面靠山的那一排院子。”小厮小声哼哼,他上哪里看得住!
王先盛心里一凛,连忙抄小道拦截。他现在最恨自己怎么就不会轻功,不然也不用在这蜿蜒小路里走了半天都还没走到地方。
干瘦的衰老身影裹藏着见不得光的肮脏,王先盛的手像是干枯的树枝,死死攥着小厮的胳膊快步走。
小厮被掐得疼了也没法吭声,搞不好还要连累自己再挨顿骂。
富贵山庄最北面的院子很是隐蔽,小道蜿蜒,树木繁密,纵横交错的枝桠遮天蔽日。黑羽正在树下玩匕首,寒光森森,脸色更寒。
王先盛未语先怯,腿肚子都转筋:“少侠!请留步!这后面是鄙人家眷的住所,都是些无知妇人。祈公子被绑走我也很痛心,但少侠可不要失去理智啊,这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现在外面都在传是富贵山庄拉拢听雨楼不成,直接气急败坏地绑了祈小公子。天知道祈澜丢的时候根本就不在富贵山庄里!
“我知道啊,公子被绑走的时候我跟着呢。”黑羽面露寒光,“庄主不会觉得不在山庄里就跟你没关系了吧?”
王先盛脸色一晴又一阴:“既然祈小公子不是在我山庄里丢失的,为什么又与我山庄有瓜葛!”
黑羽眉毛一竖,质问道:“我们公子被绑走的地方距离富贵山庄有半个城,为什么那里还有山庄的人?”
“……什么人?少侠怎可断定那不是他人陷害?”
黑羽冷嗤一声:“衣服上带着富贵山庄的暗纹标志,若真是他人模仿,也得先到山庄里偷件衣裳吧?”
王庄主:“……那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既然庄主这么说,那就算了。”黑羽把匕首往天上一抛,叶片缝隙中的裂光碰撞匕首锋利的刃,王先盛眼睛一晃,再抬眼的时候黑羽已经逼至身前。冰凉的匕首横在脖子边,王先盛大气不敢出,仿佛自己只要一偏头,就能立刻下去见阎王。
“……少,少侠。”
“当时我晃见那人戴着面具,如果不是害怕示人,那就是身有旧疾。王庄主好好想想他是谁,等把我家公子找回来,咱们再好好算算账。”
黑羽这回没再用轻功,合起匕首就离开了这片阴冷潮湿的树林。
王先盛顶着满头的冷汗瘫软在地,小厮要从旁扶起他,他却扬手就给小厮一巴掌:“滚!”
……
距离书院庆典只剩一天,王先盛再次被人堵在了屋里,银色面具里透过一双阴湿的眼,像蛇信吐到脖子里,语调诡异又阴冷:“看来王庄主是不太想要这么大的基业了。”
王先盛这次没再被吓到地上,他手里握着摔碎的瓷片,紧攥在手心里还嘴道:“你别威胁我!”
面具男冷笑一声:“无能的人放狠话才叫威胁,而我,你知道的,说到做到。”
王先盛缩了缩脖子,面具男嘴角挑起一抹笑。忽地一只苍老的手伸向他的脖子,面具男猛然侧头,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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