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号:95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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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代替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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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出狱就是出狱,说遣乡就是遣乡。回门的当晚,穆辽昇便由吏部送上了返乡之途。

    虽历经下狱,但遣乡之事并未交刑部办理。当朝的意思难以捉摸。

    。

    关于革职下狱,父亲透露了大致缘由。

    父亲与人同朝争辩。

    引起争执之人是工部副侍卫勤。

    出身平民,官至四品。这位工部副侍,自有其能耐。但穆姃饶不管田产,与工部下属部门并无接洽,对此人更是毫无了解。

    从父亲口中得知,当日早朝,在谈及皇太姊尚未婚配且无子嗣的问题时,是卫副侍率先提出的皇位禅让一事。

    听起来也是个胆大包天的人物。

    他谏言,若诸位一直忧虑于下一任皇储的事,与其向皇太姊殿下施压,不如考虑尊子嗣众多的先皇亲姐,也就是长皇姊为帝。如此一来,必无需忧虑江山后继无人。

    其实父亲的发言,从内容上听起来与卫勤的说辞相差无几。

    他只直言驳斥,若如卫勤所说,康平王乃先皇后长姐,子嗣众多又族亲广众,抚养皇太姊殿下劳苦功高,何不请殿下尊其为帝,以表殿下孝诚。

    乍一看,两人的观点并无差别,都是谈及皇储让位于尊长的禅让方式。

    可从结果看,率先提出这一观点的卫勤并未被责罚,而父亲却丢了官职。

    卫勤提到的长皇姊敦才羡,因先皇在世时并未为其封王,所以尚无封地,仍保留长皇姊身份。

    本该长居宫中,但长皇姊向来不喜束缚,仗着表兄代政,自己又并无职权无需上朝,便常年云游四海,鲜少回宫。

    因此,朝堂上的讨论她其实并未得知。

    而父亲提及的康平王,当日就在朝堂之上,将一切听得真切。

    她并未出言搭救,任由满朝文武指责父亲狂悖犯上。

    也许不能怨康平王不为父亲说话。

    父亲出言不逊,本意是借一个与卫勤相似的假设,讥讽卫勤的建议毫无可取之处。但放在众人面前,疑置康平王于不忠不义之境。

    长皇姊殿下无职无权,皇太姊无论是否真的让位,默许卫勤的谏言只会显得皇太姊孝亲敬长,胸怀广大。

    可康平王不一样,重兵在握,又本是皇太姊的拥护者。

    若默许父亲胡诌,一来显得皇臣之间宛若儿戏让人诟病,二来若让皇太姊疑她有异心,又会让姨侄之间徒添嫌隙。

    可为何不直接怒斥一句“出的什么混账主意”?

    在众人皆驳斥父亲“大逆不道”“居功自傲枉为人师”的时候,康平王并未发一言。

    父亲到底是不设防,没留意过这层关系呢,还是说,没有料想到康平王的应对态度呢?

    费解。

    但对此事,父亲不再详谈。

    只叮嘱她谨慎行事,别给表叔表姑添惹麻烦。

    。

    是了,父亲不得归家之时,只有舅公舅婆家这两位表叔表姑,努力探听情况告知于她。

    他们的品阶尚不足进殿议事,为了打听父亲的事,已是对他们的上官多有叨扰。

    处罚还未敲定时,凭着穆太师备受先皇与先皇后信任器重,表叔表姑尚且还能免遭白眼。

    现在虽父亲获罪受罚,但自己又成了皇太姊身侧之人,明面上应也无人敢给他们穿小鞋。

    可若自己再行事不端犯错误,失了姊珍的身份,穆家便再无面子可卖,必要影响他们的仕途。

    穆姃饶深知舅公舅婆家在父亲心中的份量……

    祖父死于海难,随后祖母又在生产一关撒手人寰。幸得舅公舅婆抱养,父亲才得以顺利长大。

    表叔表姑与父亲和睦互爱,表兄弟妹间不分彼此。哪怕少时舅公打算省下他们的束脩给考上秀才的父亲,他们也只自认不及父亲优秀,未曾有半句怨言。

    得如此良善之亲族,穆姃饶也只有感激敬重,定然不想给他们惹事。

    但与其说不想惹事,不如说是担心一旦自己和父亲都犯事,平日与穆家关系最近的表叔表姑一定会孤立无援,在朝难免受人欺负。

    只有自己把姊珍当得光鲜亮丽,或父亲尽快回朝再议国事,才能让人觉得穆家大势未去。

    如此,表叔表姑才能安心在朝为官,不用为他们担惊受怕。

    穆姃饶独倚窗前,手中紧攥衣袖,视窗外池景若无物。

    。

    “姊珍。”

    有柔软滑顺的披肩拥盖过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猛然一颤的身体落入来者的怀抱。

    “晚风凉,窗外景色虽好,贪恋之余,留心添衣。”

    皇太姊的声音好近,似乎正与她的后背沉哑共鸣。

    “殿下的奏折看完了?”

    陪伴侣归宁之日也不得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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