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周全。
女客沐浴都是在客房,店家提供浴桶热水。男客可以去单独的浴房,可以两三个人同去,介意的可以用屏风隔开。
程颂生出几分贼心,想和黎仁诚一起去,可鼓了半天勇气还是没敢张嘴。
靠在浴桶里程颂还在鄙视自己,后悔地直拍水。两个男人一起洗澡多正常,你难为情个屁!
“少爷怎么了,可是要搓背?”
另一边,画砚带着梁言梁文一起洗,店家专门送来个大个的浴桶。三个孩子洗得还算老实,倒是听到屏风那头声音不对。画砚以为少爷想搓背够不到,哆哆嗦嗦钻出浴桶,跑过来问道。
“不搓,赶紧回去,冻着你!”
看画砚光溜溜地跑过来,程颂一阵头疼。
“噢。”
画砚转身往回跑。
“不搓就不搓,少爷也快些洗,别玩水!”
程颂……
车夫的饭菜直接送去房间,程颂他们就聚在一起把晚饭吃了,到了该休息的时候,房间分配又成了问题。
程颂订了三间上等房,房内都是能住下两人的大床,睡觉老实的成年人能躺得下三个。
按程颂的想法,章清谢驰一间,他和黎兄只能分开,画砚和他住,梁家兄弟跟着黎兄,或者反过来也行。
问题又出在三个孩子不愿分开。
“他们一起住有何不妥啊?”
章清没明白。
“自然是怕遇到歹人,就三个孩子,夜里被搬走了都不知道。”
穿去现代的二十年,程颂是被防拐教育吓大的,警惕性深入骨血。
“不至如此吧……”
章清谢驰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困惑,这担忧是否过于夸张了?
“三间房相邻,让画砚他们睡中间,挂好门闩,在门边顶把椅子,椅子边角再放把茶壶,若有人硬闯,我们也能听到声音。”
相处久了,黎仁诚了解程颂有些强于寻常人的防患未然,给了个折中的提议。
黎案首这夸张程度也不弱于颂弟/程兄啊!
章清谢驰服了,没再多言。反正这操作倒没多麻烦,心安些也不是坏事。
“好吧,听黎兄的,你听明白没?真有事就大声呼救,砸东西,尽量发出声响。”
程颂问画砚。
“听懂了,搬椅子堵住门,椅子边上放把茶壶,有事大声呼救,少爷黎秀才放心。”
画砚答道,梁家兄弟跟着点头。
指挥好画砚三人顶好房门,程颂他们也各自回了房间。
进到屋中,没了操心事,程颂忽然双眼一亮。这屋里只剩了他和黎兄,今晚他俩,同榻而眠!
没能一起洗澡,但能一起睡觉!
哎呀呀呀呀呀怎么这么突然啊!!
乍起的喜悦中还卷着翻滚不休的难为情,刺激地程颂有点儿坐不住。怕被黎兄看出来,他装着消食在屋里来回绕圈。
“颂弟还是担心画砚?”
黎仁诚问道。吃饭的时候颂弟就说累得想趴下,为何现在又溜达上了,似是还蹦了几下。
“啊?啊,不,不担心,黎兄主意甚好,这是县城中的客栈,应是无事,小弟的担忧是有些过头。”
程颂赶紧坐下,倒了杯清水喝下,使劲平复着不听话的心跳。
“过头总强过疏忽,出门在外多些小心自是应当,真出了事挽回就难了。”
黎仁诚垂下眼皮,挡住了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霾。
“黎兄,似是有感而发?”
听出他语气中的沉重,程颂问得有些小心。
“当年从西边迁来路上,二弟就曾被人抢过,好在大姐警醒,有惊无险。歹人不会把恶意刻在脸上,颂弟的担忧并不为过。”
这还是第一次听黎兄提到迁徙路上的过往,程颂有心多问,却又不知从何处问起。犹豫间,黎仁诚接着说道:
“那时路上都是流民,穷苦交加,还有不少人生了重病。有些人行凶是为了私欲,有些可能本没有作恶之心,只是被环境所迫,只是这恶一旦做了,回头就难了。”
“当年路上,黎兄还不到十岁吧?”
程颂记得黎仁诚提过,在长宁落户近十年了。那就是他八岁左右的事,他二弟那时应该四岁。
“那时我八岁,大姐刚满十岁。”
一个八岁男孩和十岁的大姐联手抢回了四岁的幼弟?程颂心中暗惊。这要是换成八岁的自己,别说救弟弟,肯定连他也得搭进去。
在程颂的认知中,敢抢孩子的是歹人的坏人,坏人中的恶人,总之是最该杀无赦的那批。
黎兄小小年纪就遭遇如此危局,其中的凶险根本无法想象。而且他二弟被抢了回来,但黎兄话语中却听不出劫后余生的庆幸,这中间定是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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