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黎仁诚的学习时间,程颂也回屋摆开了笔墨,自己这手字须得抓紧救。
画砚把程颂给自己买的小书桌推过来,贴着少爷的桌子摆好。
“再拿两根柏烛来。”
“不用了少爷,我蹭点儿亮就行。”
“保护目力,从小做起。取来吧,用完了再买。”
“哦!”
见画砚取来黎兄的笔记抄写,程颂也拿过一本。内容还没看,就先被黎兄的字折服了!
字迹工整是古今通吃的考试要求,一心仕途的学子都会苦练书法。以程颂当前的水平,就算他写出惊天的文章,也极可能败在他更惊天的这笔字上。
黎仁诚的字是科举主流的台阁体,可除去字形漂亮挺拔,工整流畅,程颂硬是在这最常见的字体中感受出了一丝纵恣。
十八岁的少年,肩负着全家的生计,不仅考中了案首,还能在笔墨间张扬出如此阔达的肆意。只冲这份自信坚毅的心志,他黎兄学子偶像的名头,担得瓷实!
收了原本的字帖,摆好黎兄的两本笔记,主仆二人一同临摹起来。
次日一早,正吃着早饭,王止就把干柴担来了。程颂看出这柴比自己买得量大,晒得也干,怕不止十文,就问了王止。
“小郎君满意就好,不瞒您说,这柴是我从家里担来的。”
“你家还卖干柴?”
“平日不卖,家中人口多用柴也多,无需送货时我兄弟几人就到城外山上多砍些备着,这一担就是今早从家中捆来的。”
只要柴好,程颂不介意他是买来还是从家背来,穷苦人家谁不想多挣几文钱。
收下干柴,又付了下次的柴钱,程颂带了画砚一同出发,去校门口等五花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