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咖啡厅很冷清。
贺兰森坐在吧台前和手里的对讲机大眼瞪小眼。
“解青槐?喂?解青槐?”
回应他的依旧是一串无机质的杂音。
这他妈在搞什么?
贺兰森一瞬间在脑子里想了无数种阴谋论,而且那个高大男人昨天今天都跟个挂件一样跟着解青槐,怎么可能说不在就不在了?
这……八成有鬼。
没想到解青槐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
自从那个神官跑来跟他说什么神战开始之后,贺兰森就一直带了把刀在身上防身。
雪亮的刀尖开过刃,保证关键时候能刺得又深又狠。他沉着脸把刀藏进袖子里,起身离开了咖啡厅。
二十一号路……要真按解青槐说的,他人在二十一号路的巷子里的话,那他的工作只做到了中途,电器店的店主说她看新闻看得太入迷,没注意有人进出过巷子。
“哦哦哦,不过确实有一个,嘶——那才叫一个高啊,我就记得那个帅哥一个人从我店门口过去了,没看见有别人。巷子?巷子那边我是真没注意,我看电视呢!”
贺兰森站在巷子入口,抽出刀来捏在手里,然后吸了口气才大步往里去。
刚走了不到百米,就听见前面拐角处传来人声,有人在大喊着什么,听着不像只有两个人,贺兰森眉梢一挑,转过去一看——
地上躺着一个口吐白沫的男人,另外两个男人把解青槐压倒在地,从贺兰森这个角度只能看见男人手上握了一把折叠刀,另一个男人在用什么东西捂解青槐的口鼻,嘴里嚷着什么,情绪十分激动。
“操,操!你这个疯子!你脑子有问题吧!放手,放手,你他妈——”
贺兰森上去一脚先把拿刀的男人踹飞,再把剩下的那个也踹开,这才看见地上有血。
一缕一缕,从解青槐雪白的手掌心往下流淌过手腕,最后在泊油路面上汇聚成一小片红色的诡谲之花。
贺兰森皱着眉上前,地上的解青槐似有所感地慢慢睁开眼睛。
左眼无焦距地朝着天空,只有右眼的微光牢牢锁住了他。
“监察官……没想到,你真的来了啊……”
“……”贺兰森说,“这他妈,到底什么情况?”
被踹飞的两个流浪汉已经在他们说话间爬起来跑了,剩下一个倒在地上不知死活,贺兰森往四周看了一圈。
“别看了……我朋友不在这儿。”
谁信。
贺兰森撇着嘴,姑且把解青槐从地上拽了起来。
他的制服脏了,领口纽扣都掉了两个,露出来的一小片锁骨被刀划出好几道口子,看着就让人皱眉头。
“你朋友去哪儿了?不是他不在你会撞墙撞车撞地铁?”
挖苦般的问句,解青槐却明显不像之前那么能说会道了。
他默默解下领带捂住手掌的伤口,等钻心般的痛楚稍微缓和些了才道:“贺监察官,你可以把他的袖子挽起来看看吗?”
贺兰森反应了下他是指地上躺着的那个。
这种流浪汉成群打劫路人的事不新鲜,几乎天天都有,白釉区已经算六个城区里犯罪率最低的了。
“干什么?你想报警啊?告诉你,警察不会管这种……”
流浪汉的手腕上长出了一只婴儿大小的畸形手腕,两只手腕在一根骨头上共存,看起来诡异但又无比自然,有点像他们头顶肆意分叉的茂密树枝。
贺兰森捏着男人的袖子不说话了,解青槐道:“果然,那两个人身上也长了类似的东西,刚才争执的时候我摸到过。”
“监察官,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贺兰森说:“我反而很惊讶你居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解青槐做了个洗耳恭听的手势。
“自己去查,简单来说就是吃药吃出问题了。”贺兰森说,“街上的流浪汉基本都是这么来的。”
他点了点对面墙上贴着的一张标语海报。
——“按时服药是责任,不服药是对社会的背叛”
“可惜是药都有副作用,身体一旦吃出异常基本就等于Ga Over。学校、工作、保险、家庭、房东……没人会收留你。”
解青槐道:“神经平衡剂?”
“你这不是知道吗?跟我装什么?”
“没有,我只是觉得……”解青槐思忖道,“听您的语气……就好像是在同情他们一样。但他们是不被社会认可的异常者不是吗?”
“同情?”贺兰森“哈”地笑了,“老师给你布置作业了?要开始写阅读理解小作文了?”
“……”
“我打过清扫队电话了,那边一会儿就来,你既然没事就继续回去给我工作。”
贺兰森把刀收进衣服里,大手一挥转身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