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号:89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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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履虫希望没有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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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菜碗也是今天这样。辣椒和肉片混在一起。

    红的绿的,还有讨厌的,怎么都擦不干净的汤汁。

    余乐在桌布上挑挑拣拣,拉出几块瘦肉,上下左右地瞧,鉴宝般觑地仔细。感觉合格,这才嚼嚼嚼咽下。

    还不错。

    他默默想着,浅浅地笑,很像小时候自己炒的蛋炒饭,给他一种岁月依然静好的感觉。

    但事实上,这些东西在这样的氛围里,显得异常诡异。

    许多人都喜欢美强惨,世界不断解构,模糊的意识渐渐沉沦。从纵观的视角看,他们在挣扎,在嘶吼,为他们的真理发出疯狂的呐喊。在凌乱的背景中,嘴角微微浮起嘲讽的笑。

    他想笑世界太残酷,看人们相互厮杀,相互欺骗,即使自己身处地狱,也要紧紧抓住他人衣角,嗜血地将他们拉下火海。

    余乐很清楚,明天早上一醒来,他会忘记今天的不悦,连同那些不着痕迹的伤口。把今天的心埋葬在今天,那么明天就是新生。

    碗筷留在水槽,铁制手柄往下压,清水汩汩流出。思绪借着清冽的水缓缓铺开,完美的触感,与实验外别无二致的体验,总让他分不清。

    那该死的系统给他发布任务,嘲讽他是一个多么贫穷的人,最后告诉他吴虞是一个多么无语的女人外,什么都没说。狗系统现在甚至没有给余乐解释,服务竟然不是随叫随到的!

    不过,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一丛柚子树探进来,余乐抬手将碗筷放在案台,青柠味的水珠顺着碗沿滚落,转身溜进水槽,铺就圈圈蛛网。

    他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可思议:“难道我看错了?”

    刚才抬头的时候,树叶中似乎有一只眼睛,黝黑的眼珠旁绕满血红的丝线,活像熬了三天三夜的眼珠子。

    虽然只是一瞬,但他立马想到那些树叶齐齐张开眼睛,目不转睛凝视他,有种密集恐惧症发作的不适。

    这个副本和他生活过的乡镇一模一样,无论是房屋布局,还是邻里乡亲,都能对号入座。刚进入实验的时候,他的房间和记忆里的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直到后来看见那个拿刀狂追他几百米的剥皮狂,才肯定这不是幻觉。

    毕竟现实里,那个买牛发家的男人没这么大胆,敢在他面前挥刀,余乐铁定先干掉他一家,然后在男人门口自戕。放下道德,他势必把羊皮丢弃,义无反顾地投向疯狂。

    即使地形烂记于心,但他现在能用的信息过于有限,紧紧凭借表面的信息,无论从哪个角度思考,都没有一条明确的方向。它们甚至和“门”沾不上半点关系。

    活过周末。

    不能惹妈妈生气。

    不能让妈妈伤心。

    八点半必须熄灯……

    实在没有爱因斯坦的脑子,希望下辈子转世当个草履虫,活个几秒,然后变成另一个草履虫,紧接着挂了,变成草履虫精……然后“草履虫死了”。

    余乐静静地立在水槽旁,脑中的齿轮疯狂转动,也没注意时间。他四十五度望向天空,空中成了云朵的停车场,大坨大坨的云,孤零零软绵绵的太阳。

    如果一个故事已经被演绎,被确定为反派的角色第二次演绎时,他很大可能仍然是反派。倏地,余乐眼前银光一闪。

    剥牛狂对余乐这么感兴趣,拥有反派般敏锐的执着。这么说……

    那个人在相同的故事,拿到的或许是张可用的牌。

    ——————

    正午刚过,恰好是一天中能见度最高的时刻。

    与喧闹繁忙的城市不同,乡村遵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年轻人各干各业,孩子趴在板凳上,有少儿频道便看幼稚动画,大人不许看电视的,就贴在大人脚边,完美诠释什么是“拖字诀”。

    乌石村就是这样,即使在这个虚幻的实验里,复刻下来的风也轻飘飘,晃悠悠。铁铲擦过青菜的声音,热油滋滋作响的香味,家庭主妇支使小孩去小店买包深井盐。

    人声鼎沸,却又让人觉得舒适。烟囱升起了薄烟,藏在水泥钢筋里的人推开大门,喊自家调皮孩子,别是留在朋友家吃饭了。

    余乐舒展了身子,好把一身的污垢袒露于青天白日,晒一晒背后闲出屁的苔藓。

    沿着墙体一步步向前走,从前没事的时候,他就喜欢去青州市区的公园散步,不辞辛劳跑到八丨九公里远的公园,观山赏树。

    吴虞从不过问,也许知道他只会胡诌答复,也有可能仅仅漠不关心罢了。

    甭管吴虞怎么想,每次去公园,发现树上的松鼠鼓着腮帮嚼嚼嚼,顺手帮小孩姐小孩哥捡够不着的氢气球,找寻一直翻肚皮游泳的鱼,余乐能感觉一股强烈的生存欲。总之他自己感觉良好,甚至回家后,看见吴虞黑着脸坐等他炒俩小菜,余乐都能调侃两句。

    静静的下午,平缓的心情,远远地望着别人的生活,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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