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透过车库的破窗,在地面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格子。林野把砂纸和润滑油往生锈的铁皮桌上一放,金属碰撞声惊醒了趴在零件堆里打盹的许言。少年猛地抬头,额角压出红痕,眼镜歪歪斜斜地挂在鼻梁上。
“你昨晚没睡?”林野喉结动了动,伸手想扶正那副碍眼的眼镜,指尖却在半空僵住。他别过脸抓起砂纸,“锈成这样,得磨到天黑。”
许言揉着眼睛笑了,露出两颗虎牙:“所以请你喝可乐赔罪。”铝罐拉环弹开的瞬间,气泡声混着机油味在狭小空间里炸开。林野看着对方仰头灌下饮料,喉结滚动的弧度被阳光镀上金边,突然觉得手里的砂纸发烫。
“帮我递扳手。”许言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林野转身时,膝盖不小心撞上桌角,整个人向前栽去。许言条件反射地伸手接住,两人的距离瞬间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林野鼻尖萦绕着对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慌乱中打翻的润滑油在地面蜿蜒出银色的轨迹。
“对、对不起!”许言的耳尖红得滴血,慌忙去捡滚远的扳手。林野盯着他后颈细密的汗珠,喉咙发紧地开口:“许言,你上次笔记本里...为什么画我的星云?”
空气突然安静得可怕。许言握着扳手的指节发白,半响才轻声说:“因为你画的不是星云,是孤独。”他顿了顿,声音更小了,“就像我每次透过望远镜,明明看见满天星光,却觉得自己站在宇宙的废墟里。”
林野的砂纸停在半空。透过斑驳的光影,他第一次看清许言镜片后的眼睛——那里盛着比星空更幽深的温柔。铁皮窗外传来下课铃,惊飞的鸽子扑棱棱掠过天际,而车库里,两颗心正顺着那道银色油迹,悄然靠近。林野的手指微微颤抖,砂纸从他手中滑落,发出轻微的声响。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许言,试图从他的话语中寻找更多的线索。许言的耳尖依然红得发烫,他低着头,似乎不敢直视林野的眼睛。
“你……你说什么?”林野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努力让自己听起来平静一些,但内心的波澜却难以平息。
许言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林野:“林野,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看到你画的那幅星云,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它不像是一幅普通的画,更像是你内心的写照。”
林野的心跳加速,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紧张和期待。他不知道许言接下来会说什么,但他知道,这一刻,他们的关系似乎正在发生某种微妙的变化。
“我透过望远镜看到的星星,虽然璀璨夺目,但它们之间却相隔遥远,彼此孤立。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就像是宇宙中的一颗孤独的星星,漂浮在无尽的黑暗中。”许言的声音很轻,却充满了力量,“而你,你的画让我看到了一种共鸣。你的孤独,和我的孤独,好像在那一刻,找到了彼此。”
林野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从未想过,自己的画作竟然能被许言理解得如此深刻。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被理解的喜悦,同时也意识到,许言的内心,其实比他想象的还要脆弱。
“许言,我……”林野刚想开口,却被许言打断了。
“林野,我想告诉你一件事。”许言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鼓起勇气,“我喜欢你,不是朋友那种喜欢。”
车库里的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林野的心脏猛地一跳,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许言刚刚说过的话。他感到一种强烈的震撼,同时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动。
“你……你说什么?”林野的声音几乎是在呢喃,他的手指紧紧握着砂纸,指节都变得发白。
许言抬起头,目光直视林野的眼睛:“我喜欢你,林野。我一直都喜欢你。从第一次看到你画的星云开始,我就知道,你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林野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却也充满了温暖。他从未想过,许言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而他,也从未想过,自己会对许言有这样复杂的情感。
“许言,我……”林野的声音有些哽咽,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紧紧握住手中的砂纸,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
许言向前迈出一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温柔:“林野,我知道这可能让你感到意外,但我想让你知道,我一直在这里。无论你需要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林野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他看着许言,那个总是用温柔的眼神看着他的许言,那个总是用坚定的话语鼓励他的许言,那个让他在孤独中找到温暖的许言。
“许言,我也喜欢你。”林野终于开口,他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却充满了坚定,“我喜欢你,很久了。”
许言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真的吗?”
林野点了点头,他的心中充满了勇气:“真的。我喜欢你,就像我喜欢星星一样,因为你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
许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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