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个抬手就往苏行脸上招呼巴掌。
苏行还没反应过来,陈唐九却眼疾手快,一把拽住那人的胳膊,反手一扭,那人“哎哟”叫着就转了个身,一头扎在桌子上,又被连着桌子踹出好几米远。
桌子塌了,椅子散了,人被埋在下边儿,捂着胳膊直哼唧,敢情是脱臼了。
另一个人的拳头转眼到了跟前,陈唐九摊掌拦住,满脸怒容。
他拳脚功夫漂亮得很,三下五除二把人撂倒,压在膝盖底下。
“砰”的一声,是张无聿朝天开了一枪,看客们见势不妙全蹲下了,台上的谢家班也终于哑火了。
班主谢宿在台上唱着,大约也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心里一直在骂张无聿。
一看动了真格,他拖拉着行头跑下来:“天呐,张参谋长,您息怒,多大个事是不是?今个儿在雅艺楼,求您给我几分薄面,小九啊,快把人放开,给张参谋长赔礼道歉!”
陈唐九恶狠狠推开那打手,反倒硬气起来:“凭什么我道歉?他干的这脏事,就算闹到大帅那他也说不出一个理字来!”
“闹到大帅那?”张无聿冷笑,枪口下移对准他们,“拿我姐夫压我?你可真是给脸不要脸啊!”
苏行吓得一激灵,“嗖”地躲到陈唐九身后,探出半个脑袋:“我们闵老板不愿意跟你走,到底是谁不要脸啦?”
闵瑾砚的脑子早不转了,丢了魂儿似的,突然被苏行点名,一下子回过神。
他看到陈唐九满脸倔强地跟张无聿对峙,心里十分感动,但不想连累朋友,连忙上去拉张无聿握枪的手,低声下气地说:“别吵了,我陪您去楼上听戏还不成吗?”
张无聿得意地放下了枪,掐住闵瑾砚的胳膊就往楼上拉。
在场人哪会看不出闵老板完全是为了息事宁人才妥协?
陈唐九气的直咬牙:“站住!我们一起来的,凭什么你半路把人截走?”
张无聿脚步顿住,回头打量他:“变戏法的,别以为靠着什么傀门,有几下子玄乎功夫我就不敢动你,在这直隶,老子就是天,信不信让你待不下去?”
“待不下去就待不下去!爷爷稀罕吗?”陈唐九干脆破罐子破摔了,学着他的语气蛮横道,“老子孑然一身,怕你个球!”
“找死!”张无聿再次举枪,毫不犹豫扣动扳机。
四下冒出几声惊呼,枪却没响。
陈唐九都闭上眼睛等死了,没听到动静,又悄悄睁开。
就在他对面,张无聿架着膀子,手指搭在扳机上却没扣下,满脸惊恐地嚷嚷:“我动不了了!哎,哎哎!”
怀疑他抽筋,他的两名跟班忙跑过去,想帮他把胳膊先放下,不料,他一转身,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自己人。
“鬼,有鬼!不是我!”张无聿浑身发抖,“快快快,快他妈跑啊,我控制不住自己,崩了你们啊!”
两名手下早不想管他的破事了,得令后拔腿就往外跑,说是去叫帮手,其余看客也都趁机跑出雅艺楼,一哄而散。
戏园子里剩下的都是熟人,眼下的场景太诡异,几拨人都有点傻眼。
这是……
陈唐九想到了什么,回头看不动如山的三火:“你弄的?”
三火探出舌尖舔去嘴角沾的点心碎屑,不紧不慢把闵瑾砚拉到身边,垂着眼睛喝了口茶:“我说了,跟我呆在一起,保你无恙。”
闵瑾砚的瞳孔恍惚地颤动着,旋即变得坚定,点了一下头。
听说是三火弄的,张无聿以为又是什么变戏法的玩意,就没那么害怕了,无奈是真动弹不得,只能恶狠狠叫嚣:“跟老子耍把戏是吧?看你是不想活了!”
“啪!”没拿枪的那只手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你他妈……”
“啪,啪,啪……”
清脆的耳光实实诚诚往脸上招呼,很快半边脸又红又肿,皮肤透着亮。
张无聿怂了,歪着猪嘴嚎叫:“别别别,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错了错了——”
他哭爹喊娘好半天,三火总算是大发慈悲停下,问闵瑾砚:“你想让他怎么死?”
闵瑾砚惶恐摇头:“三火,不能杀人!”
三火说:“他不死,就会把我们赶出城。”
张无聿赶紧喊:“不不不,不赶不赶!”
三火当他的话是耳旁风,问闵瑾砚:“他以后还惦记你怎么办?”
张无聿又喊:“不不不,不惦记不惦记,我再也不敢了!昨天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是真心喜欢闵老板,昨天是个意外……不说了,闵老板以后是我爷爷!诸位都是我爷爷!”
三火看了他一眼:“吴大帅不会善罢甘休。”
张无聿快哭了:“不不不,什么无大帅有大帅的,我这就跟他断绝关系!”
三火轻慢地眨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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