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沙包的板鞋:"这匡威标都洗成白板了,小伙子挺节俭啊。"手指蹭了下鞋帮的泥,"嚯,黄河泥沙含量都没你这鞋高。"
沙包忽然撑着坐起来,老旧沙发弹簧发出呻吟。他低头看自己被包扎好的手腕,声音像生锈的门轴:"...谢谢。"
"谢早了。"老方晃了晃手机,"这顿外卖钱得记账。"
说着突然伸手在少年头顶比划:"身高勉强够,就是瘦得像麻杆..."
方戈端着温水过来,正看见沙包怔怔望着老方手舞足蹈的模样。路灯透过纱窗在少年脸上投下细密的光网,那些狰狞的淤青忽然变得柔软起来。
“你叫什么?”方戈问他
“陆舟。大陆的陆,方舟的舟…”陆舟抱着杯子回答。
“成,我叫方戈,方舟的方,戈壁戈。”方戈笑了。
“你这伤怎么回事儿?”
陆舟裤子口袋震了,掏出手机方戈看了眼这玩意儿能叫手机?搬砖还差不多。
“喂…”陆舟的眼神不太对了,没那么平静方戈以为他会一直这么冷静呢。
“死哪去了?再不回来就别回来了!”由于手机的原因,父子俩不想听也听到了。
得了,十有八九被他爸打的。老方说过他观察事情很敏锐。
“回吗?”
陆舟缓缓抬起头,“怎么能不回?”老方偷偷给他兜里塞了三百块钱。
“打不过就跑,跑不过就报警,求助。”方戈冲关上的门喊。
不是他们不想帮,这世界那么多人谁都有伤口,他们不可能帮每个人舔舐伤口,这是他们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