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戈把他扶起来,他跑进商店买了瓶水,付钱的时候,台前坐了个老奶奶“奶奶,结账”
“结什么?”
“结——帐——”
“帐咋了?”
“水!矿泉水,结账!”
“啥水呀,小伙子?”
方戈急的脑袋发懵,放了张五十在桌子上走了。
他蹲在沙包前面,打开水喂他。
方戈手忙脚乱地扶着人往自己肩上靠,冰镇矿泉水瓶在少年青紫的嘴角碰出细密水珠。
他这才看清对方模样——约莫十五六岁,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
"慢点喝。"方戈把瓶口倾斜个角度,看着少年喉结急促滑动。路灯将两人影子揉成团,他后知后觉闻到对方身上铁锈似的血腥味。
便利店的玻璃门突然"哗啦"一声。方才耳背的老奶奶举着拖把冲出来:"后生!你落下五十块钱!"
方戈差点把瓶子扔了,“您再慢点我都回火星了。”
沙包受惊般呛咳起来,带血沫的水渍溅上方戈裤脚。
方戈刚要掏纸巾,就听老奶奶中气十足的喊声穿透整条街:"小两口吵架也不能躺马路牙子啊!"
"不是...奶啊…耳朵不好使就算了咋眼神也不好使?!"方戈耳朵尖发烫,扶着人往路边石阶挪。
沙包湿漉漉的刘海贴住额头,忽然低笑出声,沙哑得像砂纸磨过生锈铁皮。
"笑屁。"方戈没好气地扯起他胳膊,"能走吗?别碰我瓷,我特么真没收入。"
路灯在水泥地上拖出两道歪斜的影子。
方戈这才发现沙包比他矮半头,骨架单薄得像是能听见关节相撞的咔嗒声。
牛仔外套下露出半截绷带,边缘洇着暗红。
沙包突然开口,声音仍带着喘,"不碰你,你走吧谢了。"
方戈听了这话,如是大赦转身就想走。
他不知道咋了,紧了紧扶在对方腰间的手,没走,“好人做到底。”
方戈觉得这一刻自己像个傻叉……
二十四小时诊所的蓝招牌在拐角处明灭。沙包忽然拽住他衣角,指节因用力泛起青白:"别去医院。"
方戈转头要问,却见沙包眼底晃着路灯细碎的光,像困在琥珀里的萤火虫。
他跟老爸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他也能看穿不少。
眼前这个沙包,只有一种情况挨揍了呗。
至于怎么挨揍的无非几种…
方戈去药店买了酒精绷带创可贴,简单处理后,他打了个车,回家。
坐上车,司机一直偷看他俩,感觉下一秒方戈再不解释他能给拉到警察局去。
“叔,这我弟不懂事闯祸了……”方戈被迫解释。
“害,回去好好教育一下,这不得抽个七匹狼啊!”司机大叔松了口气。
“那是那是,一定好好收拾。”
方戈扛着人推开家门时,老方正撅着屁股在冰箱里翻找什么。
听见动静猛一抬头,"咚"地撞在冷藏室隔板上。
"哎呦我日!"老方揉着后脑勺蹦起来,待看清儿子肩上的人形麻袋,手里啃了一半的黄瓜"啪嗒"掉在地上,"这...这算拾金不昧还是拐卖人口啊?"
"路上捡的。"方戈把人往沙发上一放,“你酒醒了?”沙包像只被雨淋透的猫崽子蜷缩起来。
沾着泥点的牛仔裤脚缩上去一截,露出细瘦的脚踝,上面有道新鲜的擦伤。
老方凑过来盯着沙包青紫交加的脸,突然伸手戳了戳少年嘴角的淤痕:"嚯,这颜色跟糖醋里脊似的。"
厨房暖黄的灯光空荡荡地铺在地砖上,老方喉结动了动,弯腰捡起黄瓜在裤腿上蹭两下:"那什么...医药箱在电视柜底下。"
方戈蹲在地上换鞋,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响动。
老方不知从哪摸出袋速冻饺子,正往少年手心里塞:"会喘气儿不?韭菜鸡蛋馅的吃不吃?"
沙包半张脸陷在沙发靠垫里,睫毛颤了颤。
老方突然拍大腿:"懂了!"转身冲进卧室,出来时抱着印满皮卡丘的珊瑚绒毯,兜头罩住少年:"现在像样了,受伤就得裹成粽子。"
"您能别跟跳大神似的吗?"方戈拿着碘伏棉签过来,看见沙包从黄色绒毛里露出半只眼睛,莫名想起小时候养过的仓鼠。
处理伤口时老方一直在旁边转悠。
当酒精棉碰到锁骨处的擦伤,沙包突然痉挛般抽搐,老方眼疾手快按住他肩膀:"小子属泥鳅的?"
窗外飘来烧烤摊的烟火气,老方肚子突然惊天动地叫起来。他讪笑着摸出手机:"那什么...伤员得喝粥吧?皮蛋瘦肉粥加不加香菜?"
等外卖的间隙,老方蹲在沙发前研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