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这红玉玛瑙没见着,倒是看到一枚素银的发钗。宫中巧匠都是十多年的技艺,断然不会留下这样一个素胚,梅花的转角都有刀痕还未处理好。
她听闻宫中的小太监们磨嘴皮子说道“皇上最近不知怎么有了爱好,天天处理完凑表还要关在停云殿向工匠学着制银饰。”
“皇上还未娶亲,这皇后之位高悬已久,应该是咱们皇上有了意中人了要挑些首饰送去吧。”
容徽听闻时也很高兴,那时她虽然已知景宴是女子,但是若她心中有了意中人,自己也是极高兴的。
直到后来臣下以朝政稳固相逼,容徽也动了说服她的念头,一番苦劝之下,她说了实言。
容徽当下震惊,一手扇在她脸上。
她骂她违逆人伦,骂她龌龊。
后来许久她都不敢再看她,每日的请安也都停留在珠帘之后,遥遥地望一眼,听过声音就急急地走了。
在等容徽发现银钗时,也是她二人走向陌路之时。
如今这银钗从中间直接断裂,三簇梅花裂成两半,古有折钗一分为二各执一半作为信物,现下这人还在宫中,自己手上的银钗陡然断裂,容徽反复摩挲裂痕,锋利的边缘让方才才止住血的指头又开始出血。
“主子,不能这样啊。这指头伤了日后还如何弹琴,再不能弹琴了。”
悬月琴上的血迹又多了一点,容徽这才反应过来。
“成婚,我要入宫,不能再拖了。”言罢,容徽直接起身,起的太猛一时踉跄,经银星扶了一手,二人快步才急急忙忙跟上,但若是要入宫这副打扮可不行。
“主子,胭脂。”
容徽像是回过神又折回来,指尖微颤的打开水粉胭脂盒,手上有血,清颜帮容徽上妆,手上翻飞比平时都快,清颜看得出主子着急,示意银星上前先把血止住。
银星劝着从容徽手中取下银钗,用丝帕包好再放到未伤的手上,再开了瓷瓶按住主子的手,细细的上药,她手下冰凉一片是止不住的颤抖。
容徽在害怕,她怕多年来的努力化为乌有,她怕看着景宴一如前世牵着旁人的手走入洞房,她怕她又会抱着景宴的枯骨枯坐一晚,她怕有如当年她一步步跨国三千层台阶,从天亮走到天黑,看到的就是一片血泊倒在高台。
世人眼中她容徽郡主得天独厚,华耀满门,却不知那些她在各国寻觅古方的路上,她只敢揣着这一支银钗做伴,独自去找寻一个又一个的奇迹。
再等不得了。
玉泉宫
“姐姐,我要即刻成婚。”容徽双眼泛红的看着皇后,皇后叫来冰袋,看着妹妹手上又添新痕,皇后心中也难过,
“几日前我与皇上说了此事,那日边境战报还未到,皇上心定了要景宴娶齐国公主。”
“前日允王已率军赶往前线,皇上想来一怒之下歇了和亲的心思,那齐三公主多年前就有了嫁燕的打算。在齐国境内闹得沸沸扬扬。”
容徽不想姐姐为难,但又忍者心中剧痛,牵着皇后的手,一双泪眼怔怔地看着皇后。
皇后拿过冰袋用手试了,一点边缘印在容徽的眼角,手上的动作和眼中的温柔,叫容徽心软了又软。
“但是,如今两国开战,皇上必然不会再考虑此事,现下我不能直接提,要让旁人帮你提。”
容徽这时反应过来,她一时慌乱忘了其中关窍。
皇帝疑心,皇后这些年与柳家来往不多所以让皇帝安心,太子之位已定是符合祖宗章程,礼仪正统,但是皇帝的大位如何得来的,容徽虽然知道的不完全详细但是也有迹可循,所以皇帝对于党争与后宫联合之事尤为敏感。
因有太子正统,朝中未有明显允王派系的形势,但是一旦景宴与容徽成亲,柳家这些年身居高位,虽于政事上柳金逸无出彩的地方,但柳家所牵干系众多,柳家大宗之女是当朝皇后,柳金逸的女儿是景宴的正妻,太子的势力不可动摇,柳家捆在燕国皇室身上也不可动摇。
皇帝如今年岁渐长,太子虽年幼也已九岁,再最多五年就可参政,到时皇帝年老而太子正盛,容徽因皇后缘故必定是太子一党,景宴愈发出色,朝中支持者众多,那么前朝平衡的局势将彻底打破。
多疑的君王眼中的不仅是儿子,更是自己与他柳家的权势相争,太子若能御下皇帝怕皇位不保;太子若不能御下,怕他江氏的江山不保。
“那日越妃所求你定然想不到...我想了许久,本宫猜她真正与皇帝建言的是景宴去赵国为质,我燕国联合赵国一同吞并北齐,瓜分果实。”
“什么?”
“皇上与我所说,越妃只想让景宴娶齐国公主以平息两国纷争。但是现在摆明了是齐国骚扰我军边境,他齐国怎会容忍嫁女,我与她殿外一见,哪怕掩饰得再好,分明是哭诉过的痕迹,只怕她哭的不是景宴哭的是自己。”
越妃此人一向心狠容徽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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