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靠近。
近了。
雾色不干净,灰绿带黄,有浓茶泡久了的暗沉味。
开始凝结成痂了,雾。
最先剥落的是左侧桦树。树皮渗出胶质黏液,顺着年轮纹路凝固成半透明薄膜。树汁从孔洞里渗出,汞银色。这不是水汽该有的形态。卡娅后撤半步,作战靴底粘起蛛网状的丝,扯断时发出琴弦崩裂的脆响。
这雾是活的。
有律场。人不少。
嘣——
脚后半步地底落叶怪叫一声,一身着澄原士兵服装、戴全黑面具的人跳到半空中,自卡娅鞋底到这人举起的大刀间一张巨大的半透明蛛网张开血盆大口扑来。
澄原人摸到这里来了?不,不一定,这些人来路不明。刚才那个术是……
“抓活的。”雾深处一个清冽的女声传来。
四处地底均腾起黑衣人。蛛网如被褥而下。这是……律印律·水蛛缚。
卡娅暗叫不好。她太累了,对脚底下是否有人毫不察觉。
那么刚才那片雾,对,这是焚白帝国的人……他们怎么会来这里!幽环和焚白连邻国都不算。
眼前浮现重峦叠嶂的人影。
一只金色的靴子隔着窒息的蛛网结界狠狠踩在卡娅头上。卡娅吃了一嘴枯枝败叶,鼻腔灌满露水。
“掀了她面具,钉了手脚,带走。”
是女人。这声音冷过刚才的雾。更令人后背发凉的事是,这个人的声音和她的一样,还带着几分童音。
她非常之年轻。这是一个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