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谢您了。”
岱雪先前强行改装简遂宁的插件,又强制让插件运行,插件终于过热报废,顺便把她脑机接口处的皮肤烧成一团血糊。岱雪常年做着高危工作,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没把不影响行动又看不到的伤当回事,先前只是草率处理了一番,现在伤口已有化脓的迹象。
清理干净伤口,医生为岱雪贴上含有表皮生长因子的创口贴,嘱咐道:“这段时间,最好不要用耳后的脑机接口了。”
“我尽量。”岱雪回答。
这批价格不菲的义体仍是由简遂宁付账。
“原来战斗用的武装义体是这样的,价格也没有那么夸张,还可以接受。”
离开义体诊所,简遂宁看了眼收据,随手撕碎塞进口袋里。
“战斗义体当然有贵的,只不过公司出品整体来说更贵。”岱雪在脑机内挂上暗网搜索附近出售黑客用品的店铺,“栉都有一种生意,是在死人被市政发现、装车运到不知道什么地方之前,从死人身上扒下义体来倒卖。栉都最不缺的东西就是人。所以市政自己内部也做这种生意,还给这个行当起了个名字,叫吊客。”
“美其名曰吊唁死者?真够有想象力的。”每经过一个垃圾桶,简遂宁就把风衣口袋里的收据碎屑扔进去一点,“这个名字也出现在签名里了,会是某种暗示吗,名单里签下的名字代表的不是某一个人。”
岱雪摇摇头:“不知道。你要查的人也挺厉害了,看看其他签名的都是些什么人……无维不用多说,吊客可是一种职业的名字啊。”
“我想象不出研究员、最强黑客和义体二道贩子会产生什么关联。或许二十年前发生了一件事,把所有人都卷了进去,所以他们联合起来。”
“不无可能,但毕竟只是猜想。现在把注意力放在寻找数据来源上吧。”岱雪选定了一个占据容量不多的黑客插件,“在不会进一步过载的前提下,这些功能应该够用了。”她直接在暗网留了栗巷公寓的地址,约好在那边交货。
“我其实有点好奇,战斗义体的效果是什么样的。”简遂宁把最后一点收据的碎屑抛进垃圾桶,“我有点隐约的印象,似乎第一个安装战斗义体的人也是选择了手臂武器,但当时技术并不成熟,那人的整条手臂直接废掉了。”
“这是哪来的野史?按福佑公司的习惯,他们应该编排‘顾福佑第一个安装战斗义体’才对。”岱雪嗤笑道,“那老太婆的手还好好的,忙着伸出去抢所有人的血汗钱呢。”
“就是一点隐约的印象。你为什么不惜放弃腿部义体也要安装双面臂刃?一般情况下只有手背侧或者手心侧一边安装臂刃吧。”
“首先,二者所需的容量差异悬殊,两件臂刃不能省出腿部义体需要的容量。其次,在反应增幅的加持之下,人体的反应和行动速度会大幅提高,增幅者之间的战斗有毫厘之差就能分出胜负。”岱雪说着,伸出两手背侧的臂刃,给简遂宁演示手臂两面的臂刃在格挡和攻击时那一点微小的差异,“如枪械或者破解的手段用尽,只能和对方打近身战,一直以手背侧进行防守的话,突然用手心侧的臂刃,在这几厘米的位置差中就可能直取对方的喉咙。”
岱雪一个上勾拳动作,两手背侧臂刃原本相持,右臂背侧臂刃朝上划去收起的同时手心侧臂刃甩出,刺进左手的防御空隙。
“这同样很危险。”简遂宁一脸平静地陈述事实,“而且枪械和破解手段用尽,这本来就是非常极端的情形,你是有另外一把近战武器的吧?委托给群山的老板去做了。”
“我承认这是非常极端的情形。”岱雪比简遂宁更平静。
“那安装双面臂刃是为非常极端的情形专门防范?你遇到过这样的战局吗?”
岱雪看向简遂宁的眼睛。
“我遇到过。”
“没错,我真的遇到过。如果没有这一手,我不可能现在还站在这里。”
她突然收起了臂刃,快速走到一边去了。
“可我想不起来我当时杀了谁了。”
“简遂宁,降解周期不是七天吗?为什么我已经忘掉很多事了。”
白苔路枪械店的位置,手枪上“万勿轻信”的字体。
那是非常艰难的一战,子弹耗竭,锯子折断,对方的防火墙让她的黑客插件无计可施。她和对手遍体鳞伤,武器只剩下各自砍缺了口的臂刃。人类进化到这种地步,互相攻击想要杀死对方时的行为也还是这么原始。是她拼尽全力,迎着对方的刀尖,臂刃虚晃一枪后用另一面的臂刃刺穿了对方的胸膛。
但是,那是谁?
我会这么遗忘下去吗?会忘记自己是谁吗?
“不会的。”
简遂宁在身后。
“蛋白质异常降解会导致许多问题,可能会通过危害神经细胞的方式来影响你的记忆。至于具体是哪些蛋白质在降解,降解的蛋白质对神经细胞或者记忆力具体有何影响,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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