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丞相府外。
“时霜,咱们这样是要偷东西吗?”陈疏白紧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地看着她那身夜行衣。
时霜接过一旁碧云手中的黑色大氅,披在身上,这秋日入了夜,还是冷的。
她一边系带子,一边嘲讽他:“你懂什么?这叫专业。”
陈疏白忍不住发笑,肩膀一颤一颤的,“时霜,你这么专业,可会武功?可能自己翻越高墙?”
时霜不服气,伸手使劲儿拍了他一下,反驳着:“我一个女娘,怎么可能会武功什么的,不符合常理。”
碧云弱弱举手,“小姐,其实我一开始就想说了,你是不是忘了,太傅府中的女婢,都是会武的......”
时霜沉默了。
她不知,这个她是真不知道啊!不然何至于要找陈疏白。
她干巴巴地问碧云:“为何啊?我怎得没印象?”
“小姐......您和老爷以及您已经去世的祖父,在朝堂上树的敌,没有五百,也有一千了,为了时家后继有人,老爷特地培养了许多暗卫,男护卫作小厮保护老爷,女护卫作女婢保护您。”碧云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她没有说的是,这个月琢磨着动她家小姐的贼人,比上个月足足多了一倍。
时霜彻底懵圈了,不是,也没人告诉她,当个老师,要遭受这样多的危机啊。
“小时太傅,你当真是可爱得很啊。”陈疏白笑得见牙不见眼。
“你别总说风凉话。”时霜又给了他胳膊一巴掌。
随后还不忘纠正碧云:“碧云啊,那叫没有一千也有五百了,方法用错了,下次注意哈。”
碧云熟练点头。
陈疏白有些一言难尽:“你们主仆二人日常便是这般相处的?”
碧云心下叹息,她真的很想告诉陈小将军,这才哪到哪啊,她从前从不读书识字,只需将身手练好,保护好主子便可。
可这些天......她竟被按着认了三百多个字啊!
她们小姐管这叫什么,扫盲。
而且劝人读书写字时,说的话也让她们这些粗人觉得很有道理。
她们小姐说,若是不识字,倘若哪天有敌方的护卫挑衅,写来挑衅书,她们看不懂再当了投降书,闹了乐子可怎么办?
她们思来想去,确实有理,于是如今她们也不能算是大字不识的蠢笨女婢了。
“小将军,奴婢认为我家小姐这般很好,近些日子,我识的字多了些,骂人的水平都提高了不少。”碧云说这话时是真心实意的,她是真觉得认字之后,有些从前骂不出的词,也能咬文嚼字地说出来了。
陈疏白笑得更欢了,还特意拍了拍手喊道:“陈二百,快,下来和碧云比比,谁骂人更高端些。”
“嗖”的一下,时霜不远处便落下了个人,一日内,两次被吓到,她完全顾不得这是在丞相府外,下意识张开嘴就要大喊。
却被一旁的陈疏白眼疾手快地捂住,“嘘!嘘!别喊,会被人发现的,我错了,我又忘了你会被吓到。”
时霜眼泪都被吓出来了,拍着陈疏白捂着她的手,让他松开。
“我松开你别喊啊,我下次肯定不会忘记了,谁知道你这人啥也不知道啊,你家碧云估计早就察觉到我身边有人了。”
说完陈疏白讪讪地松开手,时霜咬着牙踹向他,“你这个没头脑的直立猿,脑子注水,四肢肿胀,完全不在乎别人的死活!”
陈疏白一边躲,一边道歉:“小时太傅,我当真是忘记了,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呗。”
陈二百抱着剑站在碧云身边,有些疑惑:“咱俩还要比吗?”
碧云睨他一眼,没理他,不知这是哪里来的傻子,同他那主子一样,还好她和她家小姐一样聪慧。
哼!这就叫有其主必有其仆!
和小姐学了几日,她碧云也能拽文造句了。
等时霜消了气,陈疏白已经被她追着跑了一圈了。
他气喘吁吁地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小时太傅啊,咱还翻墙吗?我觉得那好歹是丞相府,估摸着少不了暗卫什么的。”
“拿下去,这个时代男女七岁不同席,少动手动脚,小心我叫碧云阉了你!”时霜瞪他一眼,抬脚便要离他远远的,却又被他伸长手臂勾了回来。
陈疏白不在意那个,“你我又不一样,咱俩拜把子都行。”
时霜挣不开,使劲扯着他的胳膊回他:“你别闹了,今夜我还是要翻墙,丞相那儿有我想要的东西,俗话说得好,一回生,二回熟,多翻几次墙,说不定就被我寻着了。”
“就你单纯,万一惊动了那老头,换地方了怎么办?”陈疏白牢牢地控制住她,她那点小力气和小猫儿挠痒痒似的,挠半天了也没把他挠走,被他扳回一局。
她也发现了,所幸不再挣扎:“就怕他不换地方呢,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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