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时霜被承平帝留下,陈疏白直到出了殿门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还是陈寒青给了他肩膀一拳。
“嘶,哥,你打我干嘛?”陈疏白揉着和昨日一样的位置,暗暗思忖是不是流年不利,不然怎么就逮着一个地方打他?
陈寒青白他一眼,“你神游天外呢?都下朝了还盯着人家时太傅看,怎么着?思春了?”
陈疏白差点吓得跳脚,他怎么会思春?更何况,就算思春,也不会喜欢那个书呆子呀。
“你莫要乱说,女儿家的名声有多重要还用你弟弟我这个粗人说吗?”
说完还环顾了下四周,拽着陈寒青便往偏僻地界走,生怕有人听了去。
陈寒青看他这个样子,原本只是玩笑话却是入了几分心,“你对人家没那个想法,怎么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哥,我那是欣赏,欣赏懂吗?我俩可是处不到一起,她昨日也那般挤兑我,不过手下留情了些,你看时霜那嘴巴,和下冰雹子似的,不停顿不带脏字,却将那几个臭虫骂得头都抬不起来,当真是厉害。”陈疏白手舞足蹈地描述着,眉眼带笑,压也压不住。
陈寒青狐疑地看他,不喜欢人家女娘,还说和人家女娘处不到一块儿,那他搁那高兴个什么劲儿呢?
他和弟弟这五岁的年龄差,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当真是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
摇了摇头,抬脚便往前走。
不与傻子做手足。
“哎!哎!哥!”陈疏白几个大步追上控诉他:“你这做哥哥的怎得不等我,哪里有兄长的样子。”
“说话呀!哥!二哥!陈寒青!陈少卿?”
同样很是愉悦的还有承平帝与时霜。
勤政殿内。
“虎父无犬子!虎父无犬子啊!你这小女娘不愧是老师之女啊!”承平帝有些激动,咳得面色潮红,但还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时霜失笑:“陛下保重龙体,今日不过开始,往后对上的时候更多,臣还有的是仗要打呢。”
承平帝咳疾入肺,太医断言,活不过五年,纵使活过了五年,也是气若游丝,床都未必能下。
对他来讲,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膝下只顾平生一个儿子,若是他驾崩,他年幼的儿子如何能担起一国之责啊!
他喜中庸之道,喜欢朝堂上势力互相制衡。
可他的儿子尚且年幼,如何能同他这般?
唯有寻一人,由她辅佐摄政,并且还要死忠于君,这人,便就是时霜。
“朕身子骨实在不如从前了,这咳疾从娘胎里带来,登基时朕就忧心,不过还好有你和老师在啊。”
时霜蹙眉,“陛下千秋万载,必不会......”
承平帝挥了挥手打断她:“朕的身体朕知道,今日你做的不错,太后和皇后仰仗着丞相母家,作威作福,外戚势力愈来愈大,朕病重那几日,竟还想后宫干政!哼!今日能收权回来,已经是好的开始了,但你还需再快些,更快些,朕......怕长夜梦多啊。”
他眸子失焦,盯着书案上的字看了良久,“朕到底是亏欠了贵妃,连带着她最在意的平生,也不能给他安稳。”
承平帝并非太后亲子,太后膝下只一女,承平帝便是太后争权的刀。
先帝在时,承平帝并不受宠,正因如此,太后才选中了他,太后母家权重,承平帝没有反抗的能力,皇后是太后母家之女,也是太后和承平帝之间的纽带。
承平帝并不想做皇帝,他的生母只小小贵人,可人处于弱势时,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他只能做太后的傀儡。
他也是幸运的,登基后有时蒲助他,同太后母家抗衡,可他还是无法完全摘除掉外戚威胁,无奈封了自己心爱的女娘做了贵妃,贵妃听着高贵,可终究不是正妻。
在承平帝心里,他一直是亏欠她的,更别提,她是被去母留了子,他恨,但他更要考虑长远考虑家国考虑百姓,一步错步步错,事情走到这一步,纵使他一开始并不想为帝,此时坐到九五之尊的位置上,所有的事情便就由不得他了。
更何况,他答应过她,要保他们的儿子平安长大。
偌大的皇宫,只顾平生一子,连公主都没有。
“若想外戚彻底远离皇权,丞相手中的令牌,是重中之重。”承平帝只觉心中烦闷喘不上气来,“时霜,你可有把握?”
时霜有些许恍惚,穿越那三日,真就如同做梦一样。
那时也如同今日这般。
她不知陈疏白是何时在何处穿过来的,反正她一穿过来就在皇宫,眼前除了时蒲,便就是承平帝。
不过还好,记忆倒是融合的快。
入了秋,承平帝的咳疾竟是半月不曾下床,时霜穿来的节点,他反而好了许多,就像是知道,事情有了转机一样。
他也这般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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