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沈幼漓看着悬在面前的脸,怔愣住。
二人攻守易形,洛明瑢盯着她看,他还未彻底清醒,眼中清明若危楼摇摇欲坠,呼哧声随着热浪扑在颈间。
沈幼漓的心也跟着荡啊荡:“你——”想做什么?
洛明瑢不说话,只是俯身,他呼吸发烫,与沈幼漓贴面的脸颊也在烫,手臂越抱越紧,困兽一样挣扎。
他与她,此前都从未这般与人贴近过,陌生、不安和身躯里肆虐的药力把一切引向混乱和未知。
在沈幼漓以为他要继续时,沉闷的一记声音响起。
她又被洛明瑢砸得浑身生疼。
这家伙……竟然自己把自己打晕了!
坚实手臂还捆着她,高大的身躯也将她死死镇压,禁锢得沈幼漓难以呼吸。
她努力蹬着腿让自己往上一点,终于能畅快呼吸。
等喘匀气,她恼恨瞪了一眼昏迷洛明瑢,气极反笑。
这时候晕过去可不管用,是会死人的。
“喂!喂——”
没有回应。
沈幼漓叹了口气,索性将解药喂给了他。
她才不算输,先睡吧。
—
清晨,周氏的侍女来敲门,没人应,才从窗缝往里看,二人滚在一处儿,睡在一起。
她“呀”了一声,赶紧跑回主屋去。
沈幼漓早早醒来,穿好衣衫在屋中踱步,想了想又躺了回去,洛明瑢被药性折磨过头,此刻还在睡着,眉间紧皱。
这和尚真生了个好模样,沈幼漓感叹了一声。
不过昨夜都那样了还没成事,以后该怎么办呢。
这时洛明瑢也睁开了眼,沈幼漓一个激灵,立刻抱住他的腰,面容似春花带怯:“昨夜以后……妾身就是尽官人的人了。”
洛明瑢起身时将她也带了起来。
沈幼漓眨巴眨巴眼睛,见他又要去找布条。
“不是,禅师,禅师!您这是做什么呀。”
他格外冷静,一边捆人一边道:“女施主,贫僧昨夜未曾与你行房。”
关于欢喜佛的典籍他看过,他知道什么叫行房。
“那……轻薄总算吧,妾身清白全掷在官人这池子里了,难道还能跟别人去?”
她就是要坐实二人的关系。
“昨夜的赌约,是贫僧赢了,你答应过——”
“你赢了?你怎么赢的?把自己打晕?要是我不给你喂解药,你早死了,还有,才吃了药就往外跑,你、你就是这么抵抗的?”
沈幼漓乖乖被捆也不反抗,只嘴上振振有词,“再说了,出家人起这争强好胜之心,分明是你输了,而且我说的是‘要是有用’,可不是一定要行房,你我皆知昨夜那药有用,很有用!”
日光照在她得意狡辩的脸上,将眼瞳晒成浅色,肌肤上连绒毛都在莹莹泛光。
“你——”
洛明瑢竟似无奈,闭了闭眼睛,她紧追一句:“禅师可是要犯嗔戒了?”
他不是!
洛明瑢起身,将她放开。
沈幼漓脑袋随着他一路转,转到门口,门在他身后关得响亮,屋里空荡荡。
她点点头,和尚刚刚一定是生气了。
当日洛明瑢又回了山寺。
周氏特意喊沈幼漓在主屋一道用饭,夸赞她做得不错,沈幼漓也不解释,低头紧吃。
没几日,洛明瑢在禅月寺又一次见到了沈幼漓。
她坐在栏杆上,双手无聊地敲着膝盖,一见他来便笑:“禅师……”
“女施主,往后还请不要来了。”洛明瑢反应称得上冷若冰霜,说完这句便要离去。
沈幼漓眸子光亮略黯,嗫嚅道:“禅师,妾身是来给你赔礼的。”
“贫僧不想听。”
“那日所做之事妾身越想越羞愧,可也实在不想被婆母赶出去,流落街头,这才病急乱投医的,禅师不肯原谅妾身,妾身不知该如何自处……唉,我真该羞愧至死!”
“你并无悔改之意。”
不然怎会死死扯住他的佛珠,不让他走。
“怎么没有!妾身听小沙弥说,山里有棵野生的李子树,比山下李子熟得早,又大又甜,妾身就去守着,是第一个摘到的,喏——应该熟了。”
她殷切将身边的提篮送到洛明瑢面前。
洛明瑢低头,她左手死死扯住自己的佛珠,右手擎着一篮李子,大有不接着不让他走的意思。
他还是接过了,“往后不要再这样。”
“谢禅师宽仁,”沈幼漓擦擦面颊上树枝刮出的血痕,说道:“那我走了?”
洛明瑢不说话。
她犹犹豫豫地放开珠子,起身,单脚跳着离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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