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这等修为,它又为何会在凡间?
凭自己的法术,即便出了此地,在那邪物面前也毫无胜算。
沈念头回生出这般强烈的悔意,他恨自己为何不在从前多修行几分,若有孟涯一般的修为,也不会似今日这般!
这般愈想愈恨,急得他气息不稳,他脑中搜索着脱困之法,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见他双目忽而一定,喃喃念道:“天霖……若是那邪物同天霖修为一般……那、那能叫天霖惧怕之物,也该是那邪物的克星。”
沈念定住了身子,他想起了当年初至积山时所见到的景象,抿了抿发白的双唇,终是低声说出了两个字:“天雷。”
天雷、天雷,哪个妖物不会惧怕天雷?可是身在凡尘,哪能引来天雷?
沈念几乎能听得自己的心跳声,咚咚作响,更吵的他心神不宁。可是事至如今,他能想到的也唯有此法,除却命定雷劫之外,能引来天雷的,也只有此法……
“我从前心心念念要除去这两道封印,却不想落入这幻境之中,还是它救了我一命。”他轻声低喃,右手捂在内丹处,“封印若除,雷劫便至,还望仙君记得此言。”
可他说罢却又蹙眉沉思,暗想道:我如今修为殆尽,便是有心解除封印,也是无力为之,除非,除非有外力相助……
便在此时,听得沈忆颤着声音问道:“你、你说些甚么,你、你又要害人?”
沈念眸光一闪,盯着沈忆道:“二郎,你胆子这般小,为何敢只身来此?”
“我、我是来捉你的!”沈忆咬牙道。
“不,你不敢。”沈念语气肯定,“你生性软弱,即便凭空升起一腔热血,也不会长久,你敢孤身一人来此,必定是心中有底气。”
沈忆想要出言反驳,却见其信誓旦旦,说的话也莫名叫人信服。沈忆想了想,突然便有些明白了,大哥的语气竟是像极了萧大哥。
“你的底气因何而来?你心悦那个牛鼻子道士,最信任的也是他,你敢来此,想必他也在此。”
“道长不在!”沈忆张嘴驳道,又嗫嚅着想反驳前头两句。不料沈念套出话来,便转言道:“他若不在,便是留了甚么宝器给你防身。”
沈忆瞪大了双眼,欲想个话头搪塞过去,可沈念已走上前来,直言道:“我临去南郡时,曾给三郎和灿儿留了一件防身宝物,而你同那道士交好,不消我挂心。”
沈念别开眼,看着不远处二老的头颅,低声道:“我心中大悔,不曾给爹娘留下一物,竟害得他们身首异处。”
他说完又转头看向沈忆:“可是,这回作祟的妖怪实在厉害,我自个儿都被囚困于此,那两件宝物又怎能护得他们长久?二郎,大哥要你助我。”
沈忆不知不觉便叫他说动了,他问道:“你要我做甚么?”
沈念在他身上扫看了一遭,便把目光落在他腕上,定声道:“把陆道长留下的法宝交给我。”
沈忆缩了缩手,心内万般纠葛,可沈念却咄咄逼人道:“给了我,才有一丝活路,不然,别说三郎和灿儿,就是漳邺城中所有百姓,怕都要命丧黄泉。”
他伸出手扣向那宝物,却被一道金光烫的缩回了手,沈忆见状也惊疑道:“这宝物在防你,你、你不是好人,我不能把它给你!”
沈念大急,暗道:这宝贝已认了他做主,我不能硬夺,又该如何是好!
眼见他热汗冒出,面露狰狞,沈忆又后退了两步,提防地看着沈念。
沈念见状躁意又起,他心中章法已乱,急得攥拳跺脚,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便在此刻,他已然空荡无物的灵台之中忽起一道声响,好似隔了万水千山、隔了数百年光阴后才传到他耳中:
“青蛇,需得静心。”
他心内所有躁意皆被这一句轻飘飘的话压了下去,沈念口唇发白,却又有了计较。他转眼看向沈忆,目光凶狠道:“这宝器已认你为主,你定然知晓口诀。”
“……我不知晓,这镯子是道长的,他不过是借我防身。”
沈念又去握那金镯,他这回有了准备,即便手心剧痛,他也未缩回手:“你若不说,我便杀了你,再夺过宝器。”
沈忆大骇:“你、你……”
可见沈念目露凶光,好似真要杀他,他又是慌怕又是难过,纷乱中响起今日见过的那几句诗,急忙念道:“仙人了无踪,乘鸾去未还。纵横山海外,直上浮云端。”
可是话音落下,金镯却无半点变化。沈忆登时大慌,又急匆匆念了几遍,俱是无用,他冷汗直流,却听沈念道:“不仅要念,心中也要把字写出,心念合一,诀咒才能起效。”
沈念的声音已然发抖,面颊也不由自主地抽颤。可沈忆心慌至极,也不多细想,果真照着沈念的说法念了一遍,此番话音刚落,这金镯便射出数道亮环,直直砸在沈念身上。
他只觉小腹剧痛,内丹似有崩裂迹象,痛得他不由凄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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