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瘟疫之患。这般倒也好办,它四年前是如何解决的,如今便也这般解决,二郎也不必太过忧虑。”
言罢便要往屋外走去,哪知跪在一侧的陈升忽而提声道:“……晚了,已经晚了!这颗头颅已经不见了!”
沈念顿足转身,道:“甚么意思?”
陈师爷瘫倒在地,汗如雨下:“头颅不见,便证明已有下一人遇害。大人呐,这颗头,它……它是个活物!”
眼见陈升态度大转,几人心中都升起些古怪,不过沈忆联想到此人先前言语,忽而明白了几分,开言道:“孙良志孙县令乃是我大梁忠臣,他老人家一辈子未办过冤假错案,四年前更是消灭瘟疫立了大功,当真是一世英名。”
沈忆说话时心中也拿不定主意,只是为了试他一试,不料他话音未落,陈升的面色便已十分难看。他心中一喜,暗道:看来此事果真与孙良志有关,他既要演个主仆情深的戏码,我便也成全了他。于是接道:“他老人家既已告老还乡,我今日查出甚么定也不会有损其名声,若有过错,便由我这新县令一人来担。如此,陈师爷可愿直言?你们四年前为除瘟疫,究竟做了甚么?”
这番话说得是气势十足,可沈忆胸中却是怦怦跳个不停,他双手微微发颤,只得攥在袖中不叫人发觉。而此言一落,大哥打量的视线便毫不遮掩地落在自己身上,陆斩也是轻笑道:“看来还是有些长进,起码官架子摆的威风!”
好在陈升就吃这一套恩威并施之法。
陈师爷以袖拭汗,他动作缓慢,想是要借此拖延时间再作思量,只是他自己也已明白,这次的瘟疫既已出现便躲不过,若再不实言,这将功补过的机会便要拱手让人了!陈升心中一凛,一路膝行至沈忆脚下,叩首道:“大人,小人直言便是!四年前在挖出那几具尸首之后,因着发现了几人的头颅均已不见,我等惊骇之余,又命仵作再行验尸,这一回更是发现了几条古怪线索。”
“一来,便是发觉脖颈处伤势古怪,非是利器所为,而似是有怪力硬生生将这头颅拽了下来;二来,则是死者的死因……仵作验了十几具尸首,肯定这些人俱是中毒而亡,而且这毒,似乎是蛇蝎之毒。”
“既是中毒,后又怎说是瘟疫?”沈忆追问。
陈升咽了咽唾沫,垂头叹气道:“小人调查了这些死者间的关联,发觉这些人住处相近,都在相邻的几个村子内,而且……每一具尸体的躯干上都未发现伤口。”
“躯干上无有伤口,这便是说……”
陈升颔首:“我等猜测,那伤口只能是在头颈处,消失的头颅才是关键。于是,我命官差将最后一名死者所在的村落重重包围,埋伏了半月之久,可是……”
沈念也叫他一番话勾起了好奇心,接道:“莫非并未再死人了?”
“不……”陈升咬牙道,“死了人,村子里每晚都在死人。”
“起初,官差们还是驻守在村内,可死的人越来越多,我们只得退至村外,进不去也撤不得,接连锁了几日几夜,最后是孙县令他、他下了命令……叫我等放火焚村,这村内的人无论死活,一个都不能留……”
沈忆倒吸一口凉气,面上尽是不可置信。
而沈念却挑眉道:“若此法真有效,那今日你也不该见到这具尸首了。”
陈升苦笑:“情况紧急,我等已无良策,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那一夜过后,瘟疫果真停歇,而孙县令也上书皇上,言焚毁的是已死之人,为的是斩草除根,防止瘟疫再行肆虐。”
“……好一个斩草除根。”
沈念在南郡时,曾听老管事胡万贯说起过此事,当时不曾在意,不想真相竟是这般。他心觉唏嘘,但仍不觉此事与自己相关,只是同沈忆随口说道:“看来二郎还是得好好查一查此案,至少这观音庙周边的村户得看紧些,下一个死人估计就在其中。对了,天亮之后也得派人去樊家看看,我不觉着那东西是随意害人,它既选中了樊进,想也与那丑孩儿有甚关联。你分派几路去查,总能有些线索的。”
沈忆心中也有此打算,封锁焚村既已行不通,那就必须找出害人根源。此案既在自己任上重现,就必得将其侦破,否则他良心怎安?
……
外头天色渐亮,这一夜的审讯也到了头,周侧官差走走停停,都是领了沈忆的命令行事。独独沈念一人靠在门旁仰头发呆,他心中算着时辰,想他与萧镇分别还不到一日,却已是万般思念,一日光景便这般难捱,接下去的九日又该如何度过?
沈念长长叹了口气,有意想些别的事情不叫自己深陷愁绪,转眼正巧看见陈升也在鼓楼前,亦是摇头叹气状。沈念想了一想,忽而记起还有些事未曾打探,这人既是官府师爷,不问一番岂不可惜?便又唤了陈升上前。
这陈师爷也是叫他问怕了,却也不敢不来,只好先开口服软道:“瘟疫之事,小人已是知无不言,还请公子饶了小人罢!”
沈念摆手道:“我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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